中午時分,木頭回來跟苟氏、詩畫一起吃午飯。飯後,詩畫緊張的將木頭拉回房間,仔細檢查過他的傷口,見確實給大夫診斷上藥了才放心。
木頭見詩畫緊張兮兮的,不由安慰道:“詩畫無需擔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詩畫板起一張臉,教訓道:“明天就成親了,你還一早起來就往外跑,就不怕傷情加重?”
“娘子說的是,那我今天哪也不去了,就留下來陪你好不好?”木頭忙陪著笑臉。
“大夫怎麼說的?”語氣很是擔心。
“你想聽好的還是不好的?”
“不好的?”詩畫嚇的慘白了臉,緊張道:“你的傷怎麼了?”
木頭悠著笑容,拉著詩畫坐下,“大夫說,我可以成親。”
“真的?”
“是真的,不過……”
“不過什麼?”心吊在嗓子眼上。
“新郎官一整天應付下來,已是疲憊至極,不宜再有其它的過激烈的舉動。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傷了手臂,少說也得半個月才復原。”語中有強忍的笑意。
“你將我想成什麼人了?”詩畫羞的無地自容。這些事就算不說她也再明白不過,豈會在這事上有任何的不快。
“我是怕冷落了你。這事畢竟一生只有一次,錯過了不是太可惜了?”
“只要你對我好,我豈會計較這事。”只差沒挖個地洞鑽下去,再也不出來見人了。沒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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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日天矇矇亮,詩畫便被苟氏叫醒,梳妝打扮忙個不停。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沒往再留宿在木頭的房間,乖乖地回了房。否則,讓一大堆人在房中等她,她哪還有臉面見人。
苟氏滿臉笑意的打量坐在梳妝鏡前的詩畫,眼中滿是欣喜。女兒長大了,跟木頭跟過這麼多波折後,終於能在一起了。
吉時已到,鞭炮聲響連天。
門外傳來熱鬧的起鬨聲,豆坊的夥計蔟擁著前來接穿新娘的新郎官,一大隊人浩浩蕩蕩來到房前。丫環扶起頭戴鳳冠,頭戴喜帕的詩畫走到房前。
大紅的綢帶交到她手中,綢帶的另一頭,是木頭。
他牽著她,一步步往大堂走去。
響過鞭炮,跨過火盆,他牽著她走進大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兩人行完禮,隨著最後一聲“送入洞房”,正式成為了夫妻。遲來了三年的婚禮,終於還是來了。
繁星點綴的晚間,觥籌交錯的葉府,賓客滿堂,熱鬧非凡。
雖說只告知了豆坊的夥計,可是聞訊而來的商人跟官員還是不在少數。豆坊的幾個夥計見義勇為,站在木頭身邊,幫他頂了不少酒。
待深夜被送回洞房時,木頭已是疲憊不堪。商場官場之人稱兄道弟,拍肩摟膀,喝個不停的。傷口雖然包紮的很好,可還是滲血了,繃帶溼溼的,好在喜服夠寬大,沒有滲出來。
眾夥計見葉雲面露疲乏之態,倒也識趣的沒再鬧洞房,將他送回房,乖乖告辭離去。
木頭朝守在喜房內的丫環點點頭,丫環領命離去。
木頭走向床邊,床沿上坐著頭蓋喜服的詩畫。熟悉的清香撲入鼻中,才敢確定她真成了他的夫人。
他揭開喜帕,她嬌羞的抬頭。
兩人相對望,情愫盈盈,無語勝千言。
房內紅燭喜燃,有情人對視。
略施胭脂水粉的玉嫩臉頰,嬌嫩的光澤櫻唇,顧盼生輝的水眸,倒映出他帶笑的影子。今夜的她,身著鳳冠霞帔,是從未有過的楚楚動人。
詩畫被看紅了臉,難為情的別開目光,削蔥玉指輕輕揩了下臉,小聲道:“我臉上有髒東西麼?”
“你很美。”他拿掉喜帕,輕輕幫她頭上的沉重鳳冠,輕聲問道:“是不是太累了?”
“還好。你呢?”詩畫揉了揉痠疼的脖子,逞強的答著。沒人能頂著幾斤重的鳳冠坐上幾個時辰後,還能安然無恙的。
“我沒事。”
“我不信。”詩畫起身,輕輕抓住他的手臂,撩起寬大的喜服,紗帶上泛著淡淡的血水,讓她皺了眉頭。她坐在房中都能聽到外面喧譁喜慶的聲音。不請自來的賓客一定很多,他身上帶了香醇的酒味,一定沒少喝。
“不用擔心,只是出了點血,清理下就沒事了,不用大驚小怪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