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自己都覺得語氣有些酸酸的。
慕慈不置可否的笑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他的故事:“看明白了人心的他,最終明白了聖賢書不過是附屬品,沒有力量什麼都沒有意義。於是他從了軍,靠著自己的努力和隱忍,一點點爬到了監門衛上將軍的位置。”
聽到了這裡,薪的心中猛地一緊,怔怔的望著慕慈,一時間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沉默了許久,才澀澀的問:“他是……用慕慈這個名字,從的軍?”
慕慈雙目含笑的點點頭,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
“然後,他親手埋葬了許若言的存在?”薪下意識的摸了摸墓碑,側過頭皺著眉看著慕慈,只見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悵然。
確實,完全的捨棄過去,需要怎麼樣的一種勇氣;承認一個自己的死亡,需要什麼樣的決心。即使是自己,仍然是掩藏著過去,卻從來沒有想過埋葬。
“所以你才對所有人都保守著這塊玉佩背後的故事?因為這關係到你的身家性命?”
這也許就是自己和這男人不同的地方,如果是自己,連這塊玉佩都不會留下,統統毀掉。
“對別人確實是因為這個原因。”慕慈看著自己,突然眼中閃爍出奇怪的情愫,不如以往看著自己的儒雅中帶著幾分狡黠,而是一種深情的溫柔,還帶著幾絲悽然,這一時讓薪有些不太自在。
“但是對你……”慕慈頓了頓,“我不想讓你知道我那骯髒的過去。”
薪看著他的表情,原本不知作何表情的臉上突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微仰著頭,直直的盯著慕慈,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咄咄逼人。他伸出纖細的雙手,舉到慕慈眼前,一字一句的咬牙道:“若說這手上沾血,有誰能比我手染雙親血還要骯髒?”
慕慈顯然是被他問得一愣,薄唇張張合合,卻沒說出話來,眼神中卻多了幾分釋然。
薪倏地轉過身,雖然對慕慈向自己坦白過去的事兒感到很開心,但嘴上還是不饒人:“真是的,這麼遠跑這兒來,搞了半天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麼回事。”正要過去牽馬,卻被慕慈叫住,有些奇怪的轉回頭,就看那白衣男人上前兩步,拉起自己的右手,將那塊碧綠的玉佩放在了自己手上。
“我把我的過去,交給你。”慕慈笑著,臉上的神情,很溫柔,很美。
薪愣了一下,旋即拎起玉佩壞笑道:“怎麼,這樣一來你的把柄可就在我手裡了,你再也別想逃出我的控制了。”見慕慈神色莫名的變了變,薪有些尷尬,輕咳兩聲,低聲道,“那……就當是我替你保管好了。若是你先死,我就讓它給你陪葬;若是我先死,我就把它還給你。”
說著,不等慕慈回答,就將玉佩往懷中揣揣好,自顧自的朝著栓馬的樹走去。
那時候,慕慈還不知道,薪在那一刻就已經堅信,自己會親手將這玉佩放在他合十的手中,親眼看著他下葬。
紫乃寒冰
弱水三千8
【十惡?蒼麟之章?其之叄】
唐麟在街上悠閒地東逛西逛,漫無目的。從第一坊出來之後,他就思量著要不要現在回仗院去,他覺得自己現在和慕慈的關係有點兒尷尬,慕慈一直都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但是卻對自己去第一坊表現出了毫不掩飾的不滿。這些讓把對方當好同僚好兄弟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又很明白,第一坊那邊有他的毒,戒不掉,食不夠。
桀驁不馴的雙眼四下張望,慵懶而帶有一絲狠戾,但是突然之間,唐麟的目光一滯,一閃身躲到了一個賣字畫的小攤子後面,屏氣躲藏了起來,還不忘瞪了投來奇怪目光的攤主一眼,嚇得那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兩腿發軟,差點丟下攤子走人。終於覺得沒什麼問題了,唐麟探出頭來,望了望剛才的街道,那個妙曼的身影已經不見了,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他唐麟這輩子都沒想過,有天會像個龜孫子一樣的躲著個女人。
正在暗罵著自己的窩囊,突然肩膀一沉,他整個人僵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轉過身來,就見一個美貌的少婦站在他的身後,雖然有了為人妻的端莊身姿,但是那眼中鬼靈精怪的神色卻和兒時一樣。少婦笑了笑,聲音像鈴音般悅耳,臉上帶著些明知故問的狡黠,問道:“麟哥哥這是在躲我嗎?”
“呃……”唐麟一時語塞,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惹不起結果也沒躲得起的唐琳。
“真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竟然是在這大街上遇見,真的不得不說命運弄人啊。”唐琳嘆了口氣,旋即莞爾一笑道,“麟哥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