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是非回答道:“我記得,好像是叫做‘實相圖’。”
“實相……”劉雨迪低聲的說道:“這張圖應該是仙家之物,畫中的事物光景並非虛幻,對麼?”
張是非點了點頭,確實,那畫中的景色就和真實世界一般無二,叢山枯樹,暮色荒原,所有的一切事物,全都無比的真實,而且還有那斑斕猛虎以及飛禽走獸,當時畫中地震,它們全都四下逃跑,而張是非就是在那個時候掉進地縫之中,從而出現在若干年前的深山裡面的。
見他點頭,劉雨迪便又嘆了口氣,然後說道:“這就對了,那燃西……其實和你一樣,並不屬於世間之物,它其實是你方才所說那張‘實相圖’中的一隻蜘蛛,隨著你一起來到了那個歲月的深山。”
蜘蛛?燃西是一隻實相圖中的蜘蛛??張是非的心中咯噔一聲他拼命的回想當日畫中地震,大地出現裡裂痕,自己掉入了裂縫之中,但是它剛掉進去,那裂縫就又合璧上了,如果燃西是一隻蜘蛛的話,那麼它也就是那個時候跟自己一起掉進地縫中的麼?
劉雨迪對著兩人說道,燃西確實只是一隻畫中的蜘蛛,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但是因為種種機緣巧合之下,才到了這個人世,而且,還很幸運的發現了一枚掛在樹上的牌子,也就是太歲皮。
太歲皮蘊含著很強大的力量,但是凡人野獸哪兒能感知的道,正因為它來自畫中,所以天生擁有這一種本能,那太歲皮上的氣吸引著它,並且將它的身體慢慢的改變,它是一隻普通的蜘蛛,原本壽命一年不到就會死,特別是北方寒冷的氣候,讓它根本無法過冬,但是正因為這塊兒太歲皮的關係,它的體質一點點的改變,壽命延長,體型也慢慢變大,這才讓它在一個樹洞之中存活了下來,從那之後,燃西便隨著本能,吸取著太歲皮的力量慢慢的修煉,終究得道,幻化成妖。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張是非和李蘭英終於明白了這燃西的身世,怪不得它這麼猛呢,原來從那一年開始它就一直吸取著太歲皮的妖氣,一直吸到了今天啊。
張是非此時的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果然,劉雨迪所說的沒錯,這一切果然就是因他而起,如果當日他沒有進入畫中,如果他沒有掉入那地縫之中,如果他沒有不把這塊兒牌子丟失的話,那麼,現在這所有的一切,全都不會發生。
這塊兒牌子是陳摶用來尋找自己的,張是非望著手中的太歲皮,心中想到,怪不得那個老傢伙對著李蘭英千叮嚀萬囑咐,原來是因為他知道,這塊牌子可以為人間帶來無法估計的後果,可是陰錯陽差之下,大錯已經鑄成,無法再更改了。
陳摶本是一名不願意前往神界的仙人,他的智慧之高,哪是凡人所能夠理解的,外加上當時的他已經預料到了,即使日後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回到了人間也不會好過,正所謂種因得果,迴圈天道,這是張是非在從前種下的因,而這個果,在經過了漫長的歲月之後,終究在這個現代長成。
這也是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的宿命,自業自銷,所以兩人註定要同卵妖戰鬥,每消滅一個卵妖,宿業就減少一分,並不只是單純的行善積德,而是這一事件,本身就是因他倆而起,所以要他倆親手面對。
該死的命運,從原點到終端,當真就像是一個大圈,張是非此時終於明白了自己和胖子所謂的‘被命運選中’對抗卵妖是為什麼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啊靠
張是非咬了咬牙,然後握緊了手中的太歲皮,一股前所未有的責任感出現在心中,只見他對著那劉雨迪說道:“劉姐,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劉雨迪苦笑道:“是燃西告訴我的。”
原來,在那一天,劉雨迪誤打誤撞在碾子山的一片叢林之中遇到了燃西,也不知道為何,雙方明明是第一次見面,而起身份不同,立場相對,但是雙方的心中,卻出奇的沒有感到恐慌或者憎恨,反而,她倆都覺得對方很安全。
之前講過了,劉雨迪雖然是《三清書》的傳人,但是她本身卻並沒有降魔伏妖的本事,只是一個會卜卦方術的普通人,二十多歲,正值青春年華,燃西對她沒有戒心張是非到也能理解,因為這就跟是人在野外看到了一隻白兔一樣,知道兔子無法對其帶來傷害,而自己卻能殺掉兔子,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但讓張是非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劉雨迪見到燃西以後,竟也不害怕呢?
劉雨迪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因為自己天賦異稟的直覺,也可能是因為前一晚所做的那個預知夢,但是當時劉雨迪的心中卻沒有這麼多的想法,當時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