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是非笑了下,繼續說道:“其實爺們兒,跟你說句實在話,凡事不要做得太絕,要不然真的會有報應的,你說我說的對麼?”
那何謙沒說話,成王敗寇,沒啥好說的,他的眼神始終沒有屈服,根本就不像是在懺悔或是認錯的模樣,按照常理,應該是在醞釀怎麼報復吧。
張是非自己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但是沒辦法,這是臨走之前崔先生囑咐的,原封不動的搬出又不能浪費多少時間,況且張是非現在真的發覺有些事自己還是太嫩,除了武力之外這何謙能完爆他好幾條街,於是就先把敞亮話給說了,他的聲音很大,院牆上那些人都能聽得到。
他見何謙沒反應,心想這也好,起碼不用跟你這老幫菜繼續開辯論會了,直接掏重點,大家都方便,於是他便指了指那身邊還沒從驚慌中緩過神的梁韻兒,對何謙朗聲說道:“剛才你也聽到了,她並不想跟你的兒子,強扭的瓜不甜,咱們凡事兒都要講個道理你說對不對?朝廷都說了,大家生來平等,所以你也用不著糾結了吧。”
“……………………”何謙瞪著張是非,他現在被那虎背熊腰的李胖子駕著,根本無法掙扎,強烈的屈辱感襲來,嗆的他一句話都沒有。
李蘭英在一旁不耐煩的叫道:“老張你跟這孫子費什麼話?嗎的,該咋辦就咋辦。”
張是非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這次辦事兒要辦的敞亮,話不說開了是不行的,於是,他直起了身子,轉身對著那院子外的圍觀群眾們大聲說道:“各位相親,今天我們三個來這裡打擾了各位的吃飯的雅興,在此我深表歉意,但是我們不得不這麼做,這位何謙,你們應該比我熟,可是他仗著梁家欠他錢,就想霸佔人家的女兒,這事你們應該都不瞭解吧?!”
那些看戲的人們四下議論著,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何謙給梁家放高利貸的事情,或多或少也有人聽過些,今天冒出這麼一檔子事兒,更是讓他們相信了這裡面一定有門道。
張是非望著那些老少爺們兒交頭接耳,冷笑了一下,這效果正是他想要的,於是他又大聲喊道:“各位鄉親父老!將心比心,我們誰家沒有個女兒姐姐什麼的,何謙的為人……我就不說了,如果放在你們身上,你們誰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那些人議論的聲音更大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顯然有些人開始同意張是非的觀點了,張是非趁熱打鐵,繼續大聲說道:“沒有人,對麼?好,那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這位梁韻兒……”
說話間,他又用手指了指梁韻兒,梁韻兒頓時低下了頭,張是非說道:“你們知道,她為了替母親還債,在城裡受了多少的苦麼?這本來都不是她所應該去承受的事情,可是她卻毫無怨言,為了母親,即使自己嫁給這何事成都毫無怨言,試問,她又有什麼錯?”
張是非說的句句在理,其實村子裡的謠言本身就是捕風捉影,長點腦子的人仔細想想都會想出破綻,如今聽張是非這麼一說,那些圍觀群眾對這梁韻兒頓時肅然起敬,開始同情起這個可憐的女孩子了。
“是,這丫頭確實不易……”
“她都是為了周大嫂……確實孝順…………”
“要是我,我也不嫁那何事成,你看他那頭髮,跟雞窩似的……”
“哎呀你小點聲,別讓人聽見……”
一番話下來,圍觀群眾們一輪的聲音漸漸的大了起來,不得不說,語言的威力有時候遠勝武力,要不怎麼以前那些連胳肢窩都練出肌肉疙瘩的武林盟主始終幹不過朝廷呢?那些皇帝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指揮千軍萬馬,可是自己卻晚上找貴妃娘娘打一炮都要磕蟻力神,語言的威力由此可見一斑,在張是非聲情並茂的解釋下,不說真相大白,但是也起到了鼓動人心的作用,那崔先生曾經教導張是非,事出有名,就是兩口子都要領個結婚證兒呢,有結婚證的叫夫妻,沒結婚證兒那就叫苟合,興致都不一樣。
梁韻兒望著那些從小看她長大的鄉親們此時對她都是一臉理解包容的表情,一時間心中又是一陣暖流,混合著酸楚,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張是非見這陣勢,心想著這下,可真算得上是事出有名了,於是他整理了一下情緒,趁著那些鄉親們熱乎勁兒還沒過,又朗聲的說道:“不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倒沒什麼好解釋的,不過,今天我要說的,就只有一句話,那就是…………”
張是非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對著那何謙狂喊了一聲:“梁家欠的錢,我還了!!連本帶利!!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