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臉色是鐵青的,那現在他這張老臉就是深綠了,苦膽差點兒都沒被嚇破,那還有什麼力氣去想報復?只見他一副絕望的表情望著張是非,然後不住的說道:“我錯了,對不住,對不住……”
張是非見他已經完全不行了,心想不能嚇了,再下該暈過去了,於是便拿起了那張合同,對他說道:“看你也一把歲數了,就給你留點面子,錢一分錢不差你的,把當年的借據交出來,另外在這張紙上簽字畫押,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
何謙的頭點的就跟搗蒜一般,然後對著何事成喊道:“快進屋!找你娘,把借據拿出來!”不遠處的何事成傻眼了,他從剛才就一直沒敢動地方,就跟讓人給搓了穴似的,他心中這個不解,為何剛才他老爹還滿眼怨恨,轉眼間竟怕成了這個樣子?這姓張的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當然了,以他的智商,也許根本無法理解這件事情,他驚訝的說道:“啥?”
“啥個屁!!快去!!”何謙用盡全力喊道。
何事成見父親這麼說,雖然心中不甘,但是也只好照辦,沒過十分鐘,他就跑了出來,來到了何謙面前,有些猶豫的說道:“爸……你真的要……”
“爸個屁!你是我爸!!”何謙都快哭了,心想都TM賴自己這倒黴孩子,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這幾個瘟神,這可好,雞飛蛋打不說還差點被打了個殘廢。
何謙是帶著哭腔兒罵的,那些門口以及牆上的圍觀群眾都聽了個真切,正所謂牆倒眾人推嘛,他們心中這個解氣,心想著這惡霸也有今天,有幾個小年輕兒的,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和打哈欠一樣,都是會傳染的,一個笑,其他人也就跟著笑了起來,甚至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些什麼。
何事成雙手顫抖的將那借據遞了過去,張是非接過了,然後示意李蘭英讓那何謙在另外一張合同上畫押,要說胖子夠損的,他嘿嘿一笑,一把鬆開了何謙,這老東西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胖子拿出了筆,看著何謙在那張保證以後再也不騷擾梁家人的合同上籤了字,他還覺得不過癮,對著那何謙大喊道:“再按個手印兒!你大爺的,剛才打死我了都。”
其實胖子皮糙肉厚的,剛才還真沒掛傷,這句話聽在易欣星的耳朵裡,無奈的笑了一下,沒阻攔。
何謙望著凶神惡煞的胖子,哭喪著臉說道:“可我家沒印泥啊!”
“用屁印泥,看我的!”胖子不含糊,直接抄起了那何謙的右手,張開嘴露出了槽牙對著他的大拇指卡崩就是一口。
“啊!!!!”
在何謙慘叫聲中,張是非望著手中那張可笑的‘借據’,這張紙,紙張泛黃,由於多年來對摺的關係,都快斷掉了,真想不到,就是這一張荒唐的契約,卻害苦了那梁家兩代人的命運。
現在這個季節還真是陰晴不定,剛下完暴雨不久,又起風了,張是非望了望一旁的梁韻兒,她滿臉淚痕未乾,正呆呆的望著張是非,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在風中的她顯得那樣單薄。
好了,親愛的,以後的日子,不會再有噩夢了,張是非想到此處,心中不由得一陣憤慨,卡卡卡幾下,當著梁韻兒的面,將那借據撕了個稀巴爛,然後用力一揚,那些碎紙片就隨著風飛舞在院子中,剛才那張借據帶來的是梁家兩代人的噩夢,而這些碎紙片則意味著梁韻兒的新生。
張是非望著那些紙片被風四下吹散,一樁心事也算是瞭解了,他感覺到無比的輕鬆,今天自己沒丟臉,更確切的說,今天是他這輩子最長臉的一天,多虧分頭,他才有幾天,看來以後要對她尊敬一點了,張是非想到。
李蘭英樂呵呵的遞過了那張合約,張是非掃了一眼,沒錯,標準的簽字畫押,不光簽字,還畫了押,血淋淋的手指印兒在上面擺著呢,錯不了,張是非接過了那張合同,李胖子似乎還覺得不太解氣,只見他對張是非說道:“咱們能相信這老孫子麼?要不,把他身份證扣了?”
他的聲音很大,明顯是給所有人聽的,張是非望了望那何謙,這老孫子坐在地上,捧著右手瑟瑟發抖,絲毫不敢言語,何事成此時才敢抱起老爹,同樣連個屁都不敢放。
張是非順手將那張合約遞給梁韻兒,梁韻兒如夢方醒,望著這張紙,竟有些不敢接,張是非見她這般模樣,便溫柔的說道:“乖,沒事了,快收起來吧。”
梁韻兒這才慢慢的接過了那張合約,那張合約再她的手裡似乎無比沉重,以至於雙手都跟著顫抖起來,她望著上面的那幾行字,然後又望了望張是非,從剛才開始,她的眼淚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