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按照當地的習俗,該是保媒的出來說話,男女雙方聽完祝福後再喝下一杯山楂酒,這婚就算訂下來了,然後隔段日子雙方再過下彩禮,之後一領證兒,這事兒就算成了。
現在大家吃的正是五分飽,到時候了,於是那何事成便拉過了那發呆的梁韻兒,來到眾人前,那正在吃喝人群中馬上站起了一個滿嘴油膩的中年婦女,看來這就是保媒的了,果真是一臉的媒婆相,一笑嘴邊的黑痣都跟著直顫,她擦了擦嘴,然後來到了兩人身前,笑呵呵的擺著手對眾人說道:“大家都停一停,喜事兒來了。”
眾人心知肚明,除了一些小孩子外,都停了筷子向這邊看來,只見那喜婆兒笑嘻嘻的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就跟那歌兒唱的一樣,為啥這麼說呢,因為今天咱村的老和大哥兒子訂婚,來,大家先給點掌聲!”
稀稀拉拉的掌聲,映襯了這有些尷尬的話語,眾人心裡都明白,這不廢話麼,要不然他們放著地不種幹啥來了?但是卻沒人敢言語,任憑那三流喜婆繼續絮叨者一些這兩位青年是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天造地設的一對之類的廢話。
可是那梁韻兒跟何事成站在一起,鬼才會覺得般配呢,一個像朵花兒,一個像攤爛泥,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得出來,這裡面一定有門道。
那喜婆又絮叨了一會兒,見眾人有些不買賬,便打住了,咳嗽了一下,然後從桌子上拿過了兩個酒杯,倒滿了紅彤彤的酒後遞給了兩人,滿臉喜慶的說道:“這真是交心的酒喜慶的茶,雙方家長都同意,早日抱上大胖娃,釘是釘鉚是鉚,今天日子就挺好,喝完這杯交心酒,這事兒就算定了啊,來,大口整了。”
梁韻兒接過那杯酒,手竟然有些顫抖,他望著那些面無表情強擠出笑容的眾人,忽然覺得他們才有些可笑,同時心想著,罷了,也許這就是命吧。
那何事成笑呵呵的還想來個交杯,梁韻兒眼神空洞的舉起了酒杯,剛要喝,忽然那坐在前排的何謙開口了,剛才他喝了不少,只見他擺了擺滿是老褶子的手,醉醺醺的說道:“等會兒!”
眾人這個納悶兒,他腦子裡想的到底是什麼,只見那何謙站起身,然後來到了梁韻兒的身前,對著那梁韻兒說道:“喝完這杯酒,你基本上就是我何家人了,但是這之前有件事兒咱們要說清楚。”
梁韻兒望著這老傢伙,沒說話,那何謙冷笑了一下,便指著自己兒子然後問道:“是誰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
梁韻兒一愣,心中頓時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她剛想開口,誰料想那何謙忽然大吼了一聲:“到底是誰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
被他這一吼,院子裡的人又安靜下來,這一嗓子比剛才那喜婆要好使多了,院子中,連同小孩子那些食客們都停了嘴,心想著今天到底是玩哪一齣兒啊?!
梁韻兒淡淡的說:“我不認識那人,就是一個喝多的酒鬼。”
她這話一語雙關,那何謙自然是沒有聽懂,但是他聽梁韻兒這麼一說,反而更生氣了,只見他大罵道:“不認識?你少跟我在這兒裝!我跟你說,別以為嫁到我家就沒事兒了!我兒子鼻子都塌了,這筆賬怎麼算??”
這老傢伙確實心裡有些扭曲,按常理來說,再怎麼說這些事兒也不能當著全村人的面說啊?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什麼,這誰都不知道,那喜婆怕這事兒弄砸了她拿不到錢,於是便慌忙上前陪笑著說道:“何大哥,息怒,息怒,今天喜慶的日子,咱們就別…………”
“別個屁!!”那何謙就好像個瘋子一樣,那喜婆頓時不敢吱聲,要知道得罪這土地主可是一點好果子都沒有。
梁韻兒卻一點都不害怕,本來自己都已經這樣了,沒理由怕了,雖然她跟張是非認識不久,但是張是非確是唯一帶給過她溫暖的人,她是不會說的,於是她便冷冷的說:“信不信由你,我不認識那人。”
“不認識?嘿嘿,說的好聽,你是那小子的姘頭吧?”何謙滿臉酒氣的說道,他這話確實過分了,簡直有些要砸自己場子的意思。
“你…………”梁韻兒頓時氣壞了,她也沒想到這老頭子竟然會當著這麼多人說出這樣的話。
“你還裝什麼?別以為我們大家都是瞎子,我跟你說,你跟你媽都一樣,都是婊子,懂麼?婊子!”
那何謙猛然大吼道,眾人都愣了,不知所措。
原來,這何謙並不在乎別人怎麼想,甚至這梁韻兒嫁不嫁他家都無所謂,他要的,就是報復,要讓周勝男他們家永遠都不消停,梁顯山死了以後,他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