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笑了笑,倚著門框,將自己的右手小手指捅進了嘴裡,用力的吸了幾下,然後張嘴對著老易哈了口氣,並且說道:“現在還有麼?”
易欣星的表情就像是遭受了化學毒氣的攻擊,馬上要變成了殭屍一般的猙獰,只見他捂著鼻子,一臉厭惡的罵道:“趕快給我起開,一嘴韭菜盒子味兒。”
崔先生哈哈大笑,然後隨手抹了把頭髮,對著屋子裡的三人說道:“哥幾個,今天我高興,請你們吃宵夜,走吧誰客氣我跟誰急”
誰跟你客氣啊張是非滿臉的苦笑,然後望著崔先生,心想著,難道這孫子今天真受啥刺激了,平常就知道他跟別人客氣,這喝一瓶啤酒就吃兩粒兒花生米的貨,但是別人哪有跟他客氣的機會啊?
於是,張是非便對著崔先生說道:“你要請我們吃什麼啊?”
“吃海鮮”崔先生呵呵的笑著。
張是非心中咯噔一聲同時它回頭望了望易欣星,只見那易欣星的表情也是相當的嚴肅,難道這崔先生被什麼東西附身了麼?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崔先生,是卵妖變化的來搗亂的麼?
海鮮啊且不說這個破舊的小縣城裡面有沒有,就說說這崔先生,怎麼可能請他們吃這玩意兒?反正張是非是打死也不相信,要知道,崔先生雖然以前也請他們吃過飯,但是想想他請的那些東西,就足矣證明了崔先生的心態。
拉麵,包子,麻辣面,嗆菜兒,袁大叔拉麵館兒。
沒一樣兒超過一百的好不好今天這孫子竟然說要請它們吃海鮮?別開玩笑了,要知道物以稀為貴,這一頓飯下來還不得一千多啊?都快趕上他給張是非的工資了
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便嚥了口吐沫,然後有些尷尬的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對著那崔先生便比劃便小心翼翼的問道:“崔哥,崔哥?來,告訴我,這是幾?”
他真怕崔先生說的是醉話,要是等他酒醒了以後不認賬,那該多尷尬?雖然這些錢對張是非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這事兒必須得問明白了。
那崔先生見面前的三人都表情不自然的望著自己,頓時心裡很鬱悶,他心想著,不就請你們吃頓飯麼,至於這樣兒麼,於是,他便對著那張是非叫罵道:“滾,這是豬蹄子,你二啊?”
我x,沒喝多。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慌忙將自己的手指收回,眾人一時間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只見那崔先生對著他們說道:“算了,你們愛來不來,不來的話我自己一個人吃。”
說罷,他便轉身出門,三人對視了一眼,只見那易欣星忙對著崔先生的背影喊道:“去去去,幹啥不去啊,走,哥幾個,吃死他個王八蛋。”
說罷,他便追了出去,張是非和蔡寒冬倆人尷尬一笑,也就跟了出去,走出了賓館,張是非竟然出奇的發現了自己的腳踏車,他心中一陣驚訝,心想著昨天自己不是將這輛腳踏車丟在了那小白墳的河邊了麼?怎麼現在又無緣無故的出現了?難道這分頭給他的腳踏車這麼神奇,跟導盲犬一樣,還帶自己回家的?
他們自然沒有打車,在這十幾天裡面,張是非一直覺得,其實這個小地方也挺不錯的,雖然破舊,但是挺乾淨,路上也沒有多少車,居民的生活安逸而祥和,到當真有些與世無爭的感覺,特別是晚上,街道上十分的安靜,只有路燈靜靜的亮著,偶爾有一些尋求這光明的飛蛾碰撞,發出輕微的啪啪聲。
張是非走在路上,心裡面還有些犯嘀咕,他望著那崔先生走在前面的背影,這分頭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走路的模樣都變了呢,雙手插兜直得瑟,一步三晃的,他說要請眾人吃海鮮,莫不成是吃龍蝦?還是小的,麻辣的那種?
他又一次錯了,崔先生這次並沒有請他們吃麻辣小龍蝦,而是真的海鮮,生蠔,粯子,蝦爬子,螃蟹…………
畢竟是土生土長在這裡的,崔先生對這街道的環境很熟,只見他左拐右拐就把眾人領導了一家店前,店面不大,卻是二十四小時的,即使後半夜,生意還挺火,張是非這才領教了,原來不管多破舊的縣城,都有吃海鮮的地方。
居然還是活的。
在一個小包間裡面,眾人落座,崔先生接過服務員小妹子的選單,看也沒看就一頓狂指,指完了以後還把選單拿給了他們,讓他們可勁兒的招呼。
張是非一句話都沒說,倒是那老易此時竟然有些熱淚盈眶,只見他對著張是非小聲兒的說道:“多少年都沒這麼大方了,好啊,如果是被附身也也好啊永遠附在他的身上吧”
我暈。張是非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