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戰鬥功臣,年紀又輕,應當把他留下來,讓他去衝鋒陷陣,戴罪立功;有的甚至認為這是一般的桃色事件,處理處理就算了。”
“你們討論的結果如何?”
“開始大家也是這兩種意見,還有的同志指出,劉茜本身也有見異思遷的毛病。”
“那,你這個副校長的意見呢?”
“我認為,這件事要從法律和政治影響的角度去看待,要從黃克功同志的思想作風方面去挖根源。黃克功是一個曾經為革命立過功的人,但他之所以敢於隨意開槍殺人,就是因為他自恃對革命有功,沒有把法律放在眼裡。
任何人都要服從法律,犯了法就應當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應當有什麼例外和特殊。況且,目前延安已成為全國的抗日堡壘,大批革命青年正源源不斷地湧向這裡。因此,不依法處理這件事,勢必影響全國人民、尤其是廣大愛國青年對我們黨的看法。黨委會上,大家取得了基本一致的意見,黃克功自恃有功,目無法紀,必須依法懲辦,以此教育幹部,教育人民。“
“嗯。”
毛澤東聽完羅瑞卿的彙報,轉過身來,紙菸的灰燼已經結了長長的一節,彎成了弧形,又抖落在地上。
夜已經很深了。
幾天以後,中央批准了對黃克功依法槍決的報告。毛澤東在寫給陝甘寧邊區高等法院院長的信中寫到:雷經天同志:你的及黃克功的信均收閱。黃克功過去鬥爭歷史是光榮的,今天處以極刑,我及黨中央的同志都是為之惋惜的。但他犯了不容赦免的大罪,以一個共產黨員紅軍幹部而有如此卑鄙的、殘忍的、失掉黨的立場的、失掉革命立場的、失掉人的立場的行為,如為赦免,便無以教育黨,無以教育紅軍,無以教育革命者,並無以教育做一個普通的人。因此中央與軍委便不得不根據他的罪惡行為,根據黨與紅軍的紀律,處他以極刑。正因為黃克功不同於一個普通的人,正因為他是一個多年的共產黨員,是一個多年的紅軍,所以不能不這樣辦。共產黨與紅軍,對於自己的黨員與紅軍成員不能不執行比較一般平民更加嚴格的紀律。當此國家危急革命緊張之時,黃克功卑鄙無恥殘忍自私至如此程度,他之處死,是他的自己行為決定的。一切共產黨員,一切紅軍指戰員,一切革命分子,都要以黃克功為前年之戒。請你在公審會上,當著黃克功及到會群眾,除宣佈法律判決外,並宣佈我這封信。
對劉茜同志之家屬,應給以安慰與撫卹。
毛澤東一九三七年十月十日臨刑前,羅瑞卿懷著惋惜的心情到獄中看望了黃克功,問黃還有什麼事要交代並答應將來如有可能幫他照顧其親屬。黃對自己的行為十分後悔,表示認罪伏法。
當清涼山方向傳來低沉的槍聲時,羅瑞卿的心陣陣發痛……
抗大校園。
黃土高原的夏季,天氣十分乾熱。
羅瑞卿正坐在一棵酸棗樹下吃著早飯,校政治部主任張際春、黨務科長李逸民、組織科長李志民相跟著急匆匆地趕來了。
羅瑞卿看見他們,放下碗筷,對張際春說:“拿來了?”
“在這裡。”
張際春把一封信遞給了羅瑞卿。
羅瑞卿展開信看起來,越看越生氣。
信是一位新從白區來的女青年寫給抗大政治部負責同志的,內容是說她報到那天,受到了一個佇列科長的“熱情”接待。那位科長看她熱得滿臉是汗,就打來水讓她洗臉。洗臉時湊上來就跟她比胳膊,說什麼“你這麼白,我這麼黑”之類,還伸手摸了人家一下。她初來乍到,也不敢說什麼,就躲閃了一下。不想那佇列科長越發膽大了。就又說了些烏七八糟的話。她報到後越想越氣,認為抗大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就寫信給校領導,要求處理這件事。云云。
羅瑞卿壓著火氣看完信,把信提起來在空中抖著說:“怎麼搞的!我們抗大冒出這麼個科長來?太不像話了!”
李逸民和李志民都不吭聲,張際春只好訕訕地說:“你先吃飯吧。”
“不吃了,氣也氣飽了。”
羅瑞卿指著李逸民說:“你這個機關黨委委員、黨務科長,原則性跑哪裡去了?竟然主張把信壓下來,這件事不處理,校風怎麼整肅?”
原來就在昨天,羅瑞卿已經把李逸民叫去訓了一氣。李逸民把張際春讓他和李志民看信後因佇列科長是熟人想把信壓下來的事告訴了羅瑞卿,並且問羅校長是怎麼知道的,羅瑞卿說:“我怎麼就不知道?連這些都不知道,我們能管好抗大嗎?”接著叫李逸民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