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他們都是共產黨員,找到他們我們就有希望了。開琮,你呢?”
“事到如今,我還能去哪裡?我們結伴同行吧!”
“好吧!”
“嗚——”一聲汽笛長鳴,一艘客輪緩緩地離開了碼頭,逆流而上。燈火通明的九江隨著客輪的行駛,漸漸遠去,幾點桔黃色的燈光被濃濃的江霧吞沒了,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羅瑞卿兩手扶著船欄,凝望著黑濛濛的夜空,思緒萬千……
漢口碼頭。
崗哨林立,行人稀少。一片恐怖和淒涼。
羅瑞卿和馮開琮在這裡上了岸。
“我們從重慶來到武漢時,這裡是怎樣一派紅火熱鬧的景象啊!”馮開琮感慨萬千,“如今卻夢幻般地消失了!”
“是啊,革命真不容易!”羅瑞卿很有同感地說,“‘勝敗乃兵家常事’。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失去信仰、信念和信心。自古以來,每一次改朝換代,哪一次不是經過艱難、曲折的反覆鬥爭呢?哪一件事情的成功,不是付出艱辛的努力,乃至生命的代價呢?常言道,好事多磨嘛!“
羅瑞卿、馮開琮邊談邊走,沒有走多遠,就碰上了過去在南充中學學習時的老師任梓勳。
“任老師!”羅瑞卿就像見到久別的親人一樣,快步迎上去。
看到羅瑞卿,任梓勳也大吃一驚:“瑞卿,聽說你們的教導團在九江被繳了械?”
“嗯!”
“你是什麼時候到這兒的?”任梓勳說著,看看馮開琮,繼而又望著羅瑞卿,“這位是——”
“噢,他是我的四川同鄉馮開琮。”羅瑞卿趕緊解釋,“也是黃埔軍校的學生,今天早上我們倆個一塊到這裡的!”
“現在武漢三鎮是反動派搜捕共產黨員和進步青年的重點,我自己也和組織失去了聯絡。這不,我也正想離開。此地不可久留!”說完任梓勳又給了羅瑞卿一些衣物和錢,轉身離去了。
羅瑞卿此時覺得自己彷彿是一個失去媽媽的孩子。他茫茫四顧,舉目無親,一種從未有過的孤寂感頓時襲上心來。
武昌。海馬巷,輔仁旅館。
人們進進出出,氣氛異常。
一個高個子青年正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息著,臉色通紅。
“不好!”不知誰叫了聲,“這個人在發燒!”
有一個人用手在病人臉上一摸,慌忙說道:“燙得很喲,趕快把他送往醫院吧!”
這時,店主人走到羅瑞卿跟前一看:“這個青年人病得不輕,再不醫治恐有危險。離這兒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