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鋼林搖搖頭,道:“老任,我跟劉達明鬥了兩年多,他的樣子我太熟悉了,他的眼神,他的笑,都刻在我的心裡,這張照片就算是再模糊一些,模糊到只剩下了一個影子,我也能認出這是劉達明。”
“鋼林,你的意思是,劉達明沒有死?”任富城不無鬱悶地道。
“是,劉達明的確沒有死。”段鋼林吐出一口菸圈道。
“劉達明沒有死,那麼,死在獄中的那一定不是劉達明瞭,那是另有其人?”任富城鬱悶地看著段鋼林問。
段鋼林點點頭,道:“是的,這裡面的玄機,太深了。”
“鋼林,我對政治不感興趣,但我知道這件事很嚴重。”任富城不無擔憂地道:“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清楚這個問題,不要陷得太深了。”
段鋼林深情無限地拍著任富城的肩膀,道:“老任,我記下你的話了,我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的。”
頓了頓,段鋼林壓低聲音道:“老任,我不能回去了。”
“你為什麼不回去?”任富城擔憂地問。
段鋼林淡淡地一笑,道:“我必須把劉達明的事解決了。”
“你打算怎麼解決?”任富城問。
“我自有辦法。”段鋼林陰陰地一笑,道:“總之,我不會讓劉達明繼續作出一些對紅光集團不利的事。”
嘴上這麼說,段鋼林心裡卻在想:俺老段這一次要讓劉達明身死異國,魂斷他鄉!
看著段鋼林臉上的陰笑,任富城隱隱感覺到了些什麼,可他並沒有說出來。他知道,段鋼林已經走進了以紅光集團為中心的全市政治派系的爭鬥之中,他雖然是紅光集團的副總經理,也位列公司常委之列,但誰都知道,他並沒有爭權奪利之心,他面對此刻段鋼林的抉擇,心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說出口來,作為段鋼林的老師,更作為段鋼林的朋友,他很想為段鋼林分憂,很想為段鋼林的仕途做點什麼,可是他實在沒有一點點思路。
“鋼林,你放心吧,我會和凱瑟琳小姐一起配合,治療好趙蓉芳的病。”任富城道:“國內的事,你暫且不要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段鋼林對任富城何等了解,他一聽老任的話,就知道這位莫逆之交心中的這份濃濃的擔憂,還有一絲絲深深的祝福。
“老任,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段鋼林道:“我把劉達明的事解決了,立即回國。老任,此次回國後,如果你遇到什麼疑難的問題解決不了,或者無法權衡,就去找紅光集團職工醫院院長劉獻針,他是我的鐵桿朋友,一定會幫你的。我想你們之間一定能夠成為朋友。”
任富城重重地點了點頭。
此時,站在一邊的凱瑟琳小姐走近前來:“段鋼林先生,時間到了,我們再過十分鐘就要上飛機了。”
段鋼林帶著一抹歉意,對凱瑟琳小姐道:“親愛的凱瑟琳小姐,我不能跟你一起到中國了。”
“啊——”凱瑟琳小姐一怔,隨即淡淡地一笑,道:“段鋼林先生,您已經同意了要陪我一起到中國去,為那位趙女士治病,可是你現在為什麼要反悔呢?”
段鋼林無奈地苦笑著,道:“凱瑟琳小姐,我不得不告訴你,維塔林警長給我提供的這張照片,這對我很重要,這張照片上的人物,是我的一個死敵,他跟我有殺妻之仇!”
“殺妻之仇?”凱瑟琳小姐怔怔地看著段鋼林,道:“你有過妻子?”
段鋼林點點頭,道:“是的,我有過妻子。”
“你愛你的妻子麼?”凱瑟琳小姐似乎對段鋼林提出的這個關於“妻子”的話題格外的感興趣。
段鋼林又一次點燃一支香菸,道:“我的妻子名叫青兒,很美麗的一位山村姑娘,她那麼的愛我,可是,她竟然死在了照片上的這個人的手裡。”
“段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現在就要留在南非,為妻子報仇麼?”凱瑟琳小姐看著段鋼林的臉問。
段鋼林重重地點點頭,道:“小姐,我段鋼林身為一個男人,如果不能為心愛的妻子報仇雪恨的話,我還算是男人麼?照片上的這個人,我已經找了他好久了,這一次他現身南非,這正是大好的機會,我再也不能錯過了。”
看著凱瑟琳小姐那張充滿了驚異和敬重的美麗面孔,段鋼林繼續道:“所以,這一次回中國,我不能再陪您了,我也相信您一定不會生我的氣,您一定已經把我當成了要好的朋友。”
凱瑟琳小姐沒有回答,而是悠悠地轉過身去,看著飛機場裡越來越多的人們即將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