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河把段鋼林領到了堂屋裡,關上門,笑道:“段處,你這麼晚來找我,我太高興啦,您稍等一下,我讓老婆做幾個菜去,咱們喝兩杯……”
“少他馬的廢話!”段鋼林冷冷地罵道:“老子今天來的目的,難道你不知道?”
“呃——”程江河嚇了一跳,看著滿臉冰霜的段鋼林,一下子明白了段鋼林今晚來的意圖。
“說,董書玲被人打傷了,是不是你乾的?”段鋼林陰狠狠地問。
“我,我哪敢啊……”程江河不吱聲了。
段鋼林冷冷地道:“程江河,我本以為你會從此改邪歸正,沒想到你小子竟然賊心不死,竟敢打董書玲的主意。”
“冤枉,冤枉啊,段處長……”
“啪!”段鋼林甩開巴掌,照著程江河的臉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哎喲——”程江河捂著嘴巴蹲了下去,鼻孔裡噴出兩團血河。
“說,你讓誰把董書玲打傷的,如果不說出來,老子讓你死全家!”段鋼林揚了揚拳頭道。
程江河此時暗暗有些後悔,後悔找人把董書玲打了。他知道,段鋼林是一個敢做敢當的傢伙,只要他說出的話,就一定能做得出來。
見桌上放著一把水果刀,段鋼林伸手抓過,輕輕地在程江河面前晃了晃,道:“如果你不說,我讓你從現在起做不成男人。”
“啊——”程江河的眼睛裡滿是恐懼的神色。
見程江河還在猶豫,段鋼林手一抖,水果刀便朝著程江河的襠部刺去。
程江河“哎喲”一聲慘叫,趕緊躲避,段鋼林手中的水果刀正中程江河的左大腿,頓時血流滾滾。
“說,還是不說!”段鋼林依舊冷冷地問。
“我,我冤枉……”程江河的嘴依然很硬。
看著程江河的臉上滿是鮮血,腿上血流如注,站在一邊的呂兵副主任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拉一把段鋼林,然而段鋼林再次揮動水果刀,照著程江河的右腿猛地一刺,程江河再一次發出一聲痛徹扉的慘叫。
“你還冤枉麼?”段鋼林平靜地問,語氣裡不帶一絲波瀾。
沉默了好一陣子,程江河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抬起頭來道:“我說,我說……”
原來,程江河找的幾個人對付董書玲,竟然是村東頭一家汽車修理鋪的漢子,他們靠著給過往車輛洗車、修車賺錢生活。由於同在一個村子,程江河平時也和他們不斷的走動,經常聚一塊兒喝酒。為了給董書玲一點顏色瞧瞧,程江河找到了那幾個修車的大漢。雙方商定:事成之後,由程江河買一箱衡水老白乾,再買十隻燒雞,吃好喝好之後,到城裡打一炮,全部消費由程江河結賬。事情就這麼簡單。
呂兵副主任拿過幾條毛巾,幫著程江河綁紮了受傷的兩條腿,並把他扶了起來。
在程江河的帶領下,段鋼林、呂兵和駕駛員李強,出了程江河的家門,沿著貫穿村莊中央的那條青石板小道,徑直朝著走,大概走了三十多米,幾個人停在了一家修車鋪的門口。此時,天上一輪冷月正冷冷地看著眾人。
段鋼林讓李強和呂兵押著程江河在路邊等著,他自己則獨自進了修車鋪裡。
這是一間靠近馬路的鄉間修車鋪,大概有三十平米大小的一個鄉下院子,院子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汽油味,院子的地面上滴了一大片黑黑的柴油。由於天色已晚,這間修車鋪裡沒有生意,在院子最西邊的一間屋子裡,射出亮閃閃的燈光,隔著窗戶,段鋼林看到屋子裡有三個大漢,正圍著一張油膩膩的破八仙桌,盤腿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喝著酒,桌子上擺著兩隻燒雞。
三名大漢酒興闌珊,絲毫也沒有覺察到一個清瘦的年輕人閃身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喂,今天不修車,走吧走吧。”
一名大漢沒好氣地對段鋼林叫道。
另一名大漢不耐煩地道:“快出去,村南劉瞎子那兒還有一個修車點。”
段鋼林冷冷地道:“你們認識程江河麼?”
“程瘦子?”三名大漢不由得一愣。
“程江河是不是讓你們去打了一個女人?”段鋼林目光如電,冷冷地逼問。
“呃——”三名大漢紛紛一愣。
段鋼林從他們的面部表情上看出來了,他們就是毆打董書玲的三個傢伙。
不由分說,段鋼林身子一震,猶如一頭突然發威的猛虎,衝向了三名大漢。
三名大漢反應也很快,知道段鋼林是來尋仇來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