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上的乘客,鬼臉常通更不禁暗暗的叫了聲:“怪也!”
這條小花船上,除了一個撐船的漢子以外,就只有一個乘客,細看這個所謂的“乘客”,常通更不由暗暗皺了一下眉頭。
卻見那花船上設定甚是簡單,僅一張方桌,一張靠背的臥椅如此而已。
靠船壁的兩根細漆柱上,各自懸掛著一盞青光閃爍的松蕊油燈,小船上由於有了這兩盞燈,亮光十足,使得附近的江水都變成了青碧之色。
這時,在那張舒適的靠背臥椅之上,躺著一個白衣白帽的文士模樣的人物。
由年歲上看來,這人可能是五十左右,也可能是四十左右,很難判定。
他那瘦削的雙頰,深深的凹下去,連內部的牙床,都清楚的由麵皮上印出來。
在他那雙烏溜溜,異常明亮的精目之上,卻生著灰黑色、過長的一雙黑眉毛,這個人非但是面色奇白,就連全身上下,也無一處不是白的,白的一塵不染。
這時他正躺在臥椅上,彷彿聚精會神的讀者一本書,一雙細腿,高高的放在方桌上,意態甚是悠然。
鬼臉常通看到此,忍著心中怒火,問左右道:“這條船來了多久了?我們走快一點也就是了!”
他身邊一個黑衣漢子,此人名叫劉一虎,外號人稱“鐵胳膊”,這個人雙臂上很有些蠻力,故才得到這麼一個綽號。
他聽了常通之言,雙目圓睜道:“常二爺,你哪裡知道,我己忍了他半天的氣了,媽的,這條小船,顯然是存心和我們找彆扭,我們快他也快,我們慢他也慢!”
鬼臉常通冷冷一笑道:“這好辦,你去吩咐停船!”
劉一虎怔了一下,旋即道:“好!看看誰橫!”
說著他一抬腿,“撲通”一聲,已把放在船頭的一個大鐵錨踢到了水中,接著招呼船尾管舵、管帆的,同時動手,風帆一轉,這艘虎頭大船,頓時就停住不動了。
鐵錨下水,帶出了極大的浪花。
眼望著面前的那艘彩篷小舟,在水上打著鞦韆,浪花高高地把它抬起來,又低低的把它栽下去,由於船身過小,看起來相當的驚險!
那個看書的老文土,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呵呵笑道:“老七,你是怎麼撐船的呀?”
他說著,那隻白玉也似的玉手,在方桌上微微一按,看起來是要扶住要倒的身子。
可奇怪的是,那動搖起伏的船身,竟然忽地不再搖動,而趨平穩,一任船底的浪花,如何的洶湧,船身卻是平穩前行,絕不起伏。
當然這種情形,錯非是明眼人,不會注意,連大船中的人竟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遂見那老書生回看一眼,嘻嘻一笑,以一種極難懂的甘陝口音道:“喂!老七,人家停下了,咱們也停下來歇一會兒吧,死趕個什麼勁兒!”
那個叫老七的船伕,聞言一笑道:“小的還不是聽你老的吩咐嗎?”
一抬腿,“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