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瞅了瞅魯達瑪,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話外音。
他變了人形,去看那個豹人的情況。皺了皺眉頭,是挺重的,左後腿都見了白骨,無法正常捕獵了。如果不救就是等死的份兒。
夜回頭再看了一眼殷殷期盼的魯達瑪,對著受傷的豹人“嗚哇”了兩句,就將他扛上了肩頭。
魯達瑪知道,夜這是同意救他了。
有些傷是不宜移動的,魯達瑪本想著說,讓夜將豹人放下,先檢查了傷口再走。後一琢磨,就是不宜移動的傷,叫夜這麼一掄一扛,也差不太多了。再者,看豹人剛才纏鬥時那個兇狠的樣子,想來也無大礙,許就是傷口深一些,或被咬掉了皮肉。
夜肩膀上扛著豹人,手裡拉著魯達瑪回到家裡。
魯達瑪將窗戶邊上的紡車挪開,鋪了一塊獸皮墊子在地上。讓夜將豹人放下來。
臨著視窗光線好,方便她檢查傷口情況。
其它傷口都不打緊,就是左腿厲害,不光是少了一大塊皮,還骨折了。
這對魯達瑪來說,有點棘手。
其實骨折的處理,應急方法她都懂。可是她不會接骨正位啊。
豹人的小腿骨已經明顯的錯位了。不知道是打鬥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還是被夜扛回來弄的。她回來之前就應該檢查一下的,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好在,只是錯了位,並沒有損傷血管和神經,運氣不錯。魯達瑪硬著頭皮動手,先接上再說。
魯達瑪讓夜先和豹人說明白了,安撫好他。
別到一會兒自己把他弄疼了,他跳起來咬自己一口,那她就真成呂洞賓了。
留下夜跟那裡“嗚哇哇”的解釋,魯達瑪去拿了麻薑片,又燒上水。
再回來,夜已經說完,邊上靠著去了。
將麻薑片遞給夜,讓他給豹人吃了。等著豹人萎頓的迷糊過去,魯達瑪開始動手。
先將傷口清洗乾淨,防止斷骨在接回時,將傷口內部汙染。
然後,什麼正確手法啊,魯達瑪就全不懂了,就憑著兩隻手的感覺往一起接,然後捋著骨頭摸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凸出或凹陷的地方,挺順溜的,也就這樣了。
什麼效果好不好的,她實在顧不上,也不懂。畢竟隔行如隔山,你讓一個學法醫的學生去幹骨科醫生的活,魯達瑪真心無力,她沒有學過啊。
將豹人的骨頭接好,將消炎止血的草藥敷在傷口上。再拿了光滑的木棍當夾板,固定好骨折處,防止再次錯位。然後用相對薄而柔軟的獸皮,裁剪成繃頻寬窄將其綁好。
做完這一切,魯達瑪長出一口氣,終於好了。頭上已浸出細小的汗珠,她抬手一把抹去,卻見,豹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了,一雙金黃色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魯達瑪條件反射的一個激靈。
這傢伙什麼時候醒的?看了自己多久了,那雙大眼睛夠慘人的,還是夜的眼睛好看。
這夜在她的心裡真是根深蒂固了,什麼時候都忘不了拿出來比較一下,最後在心中肯定,還是她的夜最好。
魯達瑪對著豹人抿唇“嘿嘿”兩聲,以示友好,扭身叫夜來與他溝通。
然後她又將豹人身上的其它傷口都清理好,敷上藥,便開始小心翼翼的打理夜的傷口。
一邊清理,一邊小聲的問他疼不疼,並且不時的輕輕吹兩下。心疼壞了。
等這一切弄完,魯達瑪才想起來,小豹人還被她扣在澡盆裡沒放出來呢。
打回來就一直沒聽到動靜,不會被悶死了吧。
魯達瑪一陣心愰,急忙跑去浴室將木頭浴缸掀開。
一看,小傢伙肉乎乎一團,撅著小白白的小屁股,趴在裡面正“呼呼”的睡得香甜。
等魯達瑪把他抱起來,他才睜開惺忪的睡眼,眨巴了半天,待看清是誰的時候,便開始以他的小腦袋不停的在魯達瑪的胸前一通亂蹭,並“唔唔”著撒嬌,像是在抱怨魯達瑪將他關在這黑乎乎的地方,怪嚇人的。
當然,蹭了沒五秒鐘,一隻大手就將他拎到了一邊去。
不用想就知道,除了夜這個醋缸沒別人。
小豹人被夜抓在手裡,立刻就化了豹子形態,四隻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揮舞著,想要撓到夜拎著他的手臂。嘴裡還不停的“嗚哇”。小模樣張牙舞爪的,萌態可掬。
魯達瑪發現,最近小豹人越來越不怕夜了。
剛住進來的時候,只要夜有個風吹草動的,他會馬上跑到魯達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