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鬱結,諷刺道,“貴妃娘娘好大脾氣,有這能耐,該找君瓏消遣,也省的微臣費心費力。”
夏禾紅唇一顫。唐非在她面前從來是拼了命巴結,今兒怎麼有膽量撂脾氣?
她美眸高冷一轉,猜到七八,“出事了?”
唐非霎時洩了氣,低落道,“這回算出大事了。”
夏禾惴惴不安,聽唐非繼續說,“承陽府府尹是御史臺老薑的門生,捅了簍子,怕君瓏問罪,巴巴寫了信來找本相幫忙。誰知一打聽,君瓏那幫人居然見到了葉離!”
夏禾驚得花容失色,“你說葉離?!”她憂心忡忡拽著裙襬,“人呢?”
“跑了。”唐非冷哼,甩袖坐到夏禾的暖榻上,“你且猜猜葉離是怎麼躲了這許多年?呵,真是絕了。”
夏禾雙眸困惑,帶著淡淡溼氣,是永隆帝平日最喜神情。
唐非苦笑,“葉離為了保命,竟按著君瓏的模樣改頭換面。敢情本相費心找了數年,根本是找錯認了。你說可不可笑。”笑完後,他不自主嘆了好大一口氣。
夏禾卻道天方夜譚,“不可能呀,當年葉離應該沒有見過君瓏。”
“誰知道他使了什麼鬼伎倆,說不定早有謀算。”唐非心不甘,懊惱不已,“按老薑說的,君瓏那侄女挾持,誰知是真是假。怪我,早在他們啟程去蒼梧時就該斬草除根,免除後患。”
葉離則實屬意外。找他時不見蹤影,不找他近在眼前,真是老天的玩笑!
夏禾慌神道,“眼下該怎麼辦?總不能由著他們去。”
唐非道,“探子回報,葉離回蒼梧了。”他目露兇光,“皇帝對蛇仙之事十分熱衷,不差兵馬,眼下知道了葉離的秘密便容易許多。必要時君瓏也——”他頓了頓聲,“絕不能讓他帶葉離回京。”
禍不單行,夏禾知曉形勢惡劣,心情更是糟透了。憋氣一坐,默默扯著披帛。
唐非斜眼看她,後宮的風言風語他也多少聽了些,“我聽說皇上好兩日沒上你這?”
夏禾別過臉,淚眼汪汪,訴苦道,“還不是君瓏乾的好事。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一隻狐媚子,仗著有幾分小姿色,迷得皇帝七葷八素。”
唐非咂舌道,“竟有這事?這女的什麼來頭?”
夏禾道,“本宮著人打聽,似乎叫醍醐。”
“醍醐?”唐非琢磨著,“玉壺樓的醍醐?她不是君瓏的相好嗎?”
“可不就是她,學得賣藝不賣身的那一套,每日給彈一時辰的琴就走!”夏禾何曾被冷落過,話越說越酸,“矯情賤人,皇上偏喜歡,成日魂不守舍念念叨叨。噥,你到御花園去聽聽,怕還在那裡膩歪呢。”
唐非眼色在須臾間陰沉下來,“君瓏這次是玩真的。”他在心底盤算了良久,“也好,本相陪他玩到底。”
第六十六章 九疑仙家
幾日後,漪漣跟著葉離從紫霞鎮乘船渡蒼梧河,第二次來到蒼梧城門焚香祭拜。
與蒼梧各路仙神闊別一段日子,古城的氣氛大為不同。官兵似人牆般屹立在石門前巍然不動,各個面青冷眼,槍頭指天凜冽,氣勢竟沒有被石門古蹟給壓倒。入城市民在前頭排起長隊等待檢查,無論男女,俱是被看得心驚膽戰後才放行,行李一應拆包查驗。
拉了個路人打聽,這群官兵是奉皇命尋蛇仙出山相助的。
乖乖,照這陣勢,確定不會拉了蛇仙直接燉湯去?
葉離不動聲色的退遠了。即便帶著面具,氣質依舊很顯眼,“看來不能貿然入城,需改日再來置辦東西。”
漪漣脫口道,“你現在是君瓏的模樣,能不能矇混過關?”
葉離搖頭,“不可冒險。雖不知官兵奉了誰人之命,但朝廷眼線相互通達,司徒少俠見過我,難保不會流出訊息。只瞧官兵男女皆查,可知目標不止葉某一人。”
漪漣贊同的點頭。只是……哪裡不對……
她眨眨眼,葉離的話無心透露了一個訊息,現在是君瓏的模樣,從前呢?無心插柳,卻被她發現了很了不得的事,“那,那個……”
“姑娘才智過人,葉某歎服。”葉離平靜道,一眼之中飽含萬般情緒。
漪漣心口發堵,“我方才只是……”
葉離打斷對話,“噤聲。”他眼觀六路,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現在並非說話的時候,趕緊退回紫霞鎮,上山要緊。”
千想萬想沒想到,九疑山的入口竟在紫霞鎮,蒼梧最邊境之處。
入山小道十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