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沒有任何線索。
只在來回中無意發現門對角的牆面上欠了塊石板,凹凹凸凸,隱約是副畫?
漪漣舉高了手中的燭臺觀察,燭火跳動,映在石板上晃晃悠悠的。
壁畫所繪是群動物,蛇、鳥、豹、虎,還有狐狸,滿身漆黑。其中有人穿插其間,也是通體黑色。它們簇擁著一個怪異的生物,頭似虎,身如牛,三隻眼,仰天捶胸。其上方有位光暈籠罩的神祇,手執長鞭,側頭望著左旁一道寬闊長河。
在漪漣所知的範圍內,黑漆漆的詭異之地只有傳聞中的幽都,河是忘川,那個怪異生物大約便是巨人土伯,如此推想,那位神祇自是后土大神無疑。漪漣左思右想,壁畫所繪的內容,似乎與太皞治夏沒什麼實質性的聯絡。琢磨著正要離開,餘光藉著燭火光芒偏又是撞上一雙眼。
她僵硬的斜過頭,看見壁畫的左下方,一尊塑像半歪著靠在牆邊,眼球上的色彩剝落了大半,空洞無神。和其餘塑像不同,這一尊明顯在笑,潮溼陰暗的環境不幸讓它流下兩道漆黑的淚痕。
漪漣本能退後了一步,眼神充滿驚懼。
這一尊的外形明顯是十殿閻羅,該是擺在第二層的塑像,如果加上二層的九尊是成套,那麼一層多出的那尊閻羅爺是哪路跑來的?!
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這下真不知還有沒有勇氣下樓去面對那位爺。
可轉念一想,她又恨不得調頭就跑。倘若如果一層的閻羅爺才是真大爺,那她面前這位爺又是什麼玩意?
正想著,鬼爺爺的笑容似乎更加燦然了。漪漣被瞅的冷汗直冒,一股腦溜出墨閣。
第十五章 心思難測
雨停後,已近傍晚,夕陽似浣過後嬌媚。
司徒巽從流影堂走向墨閣,老遠就看見菩提樹下蹲了個人,抱著腿,眼巴巴凝視著樹下黃土,不知打著什麼主意。
他走上前,發現她唇色微淡,無奈道,“累了就起來,你這樣容易血氣不足。”
漪漣瞅他一眼,站起來,果然天旋地轉。
幸而司徒巽手疾眼快,順勢伸手將她扶穩,“頭暈?”他嘆氣,“早告訴你平日不能挑食。”
漪漣腦子裡正琢磨事,沒心思聽嘮叨,拂開他的手又往菩提樹靠近。
戴全案發當天,司徒巽狠心關了陸宸,心裡一個疙瘩無非是為了這丫頭。偏偏連著幾日忙碌,始終尋不到機會解釋,“你在為大師兄一事怪我?”
漪漣回頭,莫名其妙,“我說過這話?”
司徒巽困惑,“那你在氣什麼?”
漪漣一頭霧水。她生氣自己怎麼不知道?什麼邏輯!
“算了,別管那些,你看看這個。”她用腳踢了踢樹壇,菩提樹周邊的泥土有塊被翻動的痕跡,“我剛才去見了陸宸,他說收到賞賜的當日便將那盒香埋到了墨閣的菩提樹下,我瞧來瞧去只有這塊土特別新。如果現在去存岐堂再仔細驗驗那香盒,說不定能發現泥質。”
司徒巽眯起眼,“這能說明什麼?”
“存岐堂負責驗屍,柳師兄有參與,事發當時他也曾查驗過戴全的屍首。但你聽他提過戴全手上有泥質,或者身上某處沾了泥質嗎?”
他頷首,“確實沒有。”
“依我的見解,這有兩種可能,其一,戴全是經過第三方的手才得到了那盒香,且目的極有可能是為了陷害陸宸。皇帝御賜江南李主帳中香,阿爹親自送到弟子居,這事大夥可都知道;其二,戴全得到帳中香的時間與被害時間不一致,這能夠說明事發當時陸宸沒理由一定在現場,嫌疑自然少了。”
司徒巽覺得有道理,“但不是決定性的證據。即便眾弟子信,同樣有嫌疑的存岐堂和翊錦堂一定會聯合反咬。”
漪漣垂一下眼皮,“是,至少可以試著查檢視。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令我很在意。”
“是什麼?”
漪漣轉頭望去,墨閣的菩提樹下正好能看見案發地點,“這是巧合?”
司徒巽試著理解她說的話,“你是指案發地點與大師兄棄埋帳中香的位置太過接近?戴全是翊錦堂弟子,死在翊錦堂並不奇怪。墨閣與翊錦堂相通,清掃之事也一直是翊錦堂負責安排,如此或可為戴全發現菩提樹下埋有帳中香做個解釋。”
漪漣沒有繼續說話。
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妥當?
司徒巽也很頭痛,“戴全的死頗蹊蹺,兇手殺他的動機至今不明。他來莊裡僅一月,近幾日才被選入翊錦堂,平日沒聽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