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變成了人人畏懼的妖女。顧謙的話音落,其餘人都遲疑了一下,竟無人敢做第一人。
顧謙的眼裡冒了火:“顧府的銀錢就養出你們這些廢物嗎?你們既然這般無用,還呆在顧府作甚?”
聽到這句話,那些人方才圍了上來,將顧水月抓了起來。
說是抓,顧水月其實根本沒有反抗。她被關進了柴房裡,外面一群人看守著她。
顧水月看著柴房的擺設,一張木板床,一張桌子,一張凳子,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了。儘管如此,這裡比她剛剛醒來住得房間還是好了很多。
顧水月合衣在木板床上躺了下來。
夜裡雖冷,但是她現在的心法已經練到第一層,可以驅寒了。顧水月閉上眼睛,內力沿著血脈走了一圈,身體便漸漸暖和了起來。
顧水月在柴房裡睡得正香,但是對於顧謙和林氏來說,卻是一個不眠夜。
顧景凡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大夫來了又去,顧謙甚至去請了宮裡的太醫,都只看出顧景凡是中了毒,卻看不出是中了什麼毒。
“這便是你想得好主意?”顧謙看向林氏,眼中全然冰冷,“林夜如,你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林氏的臉白如紙,看著床上的顧景凡發著呆。
她沒想到顧水月竟然會這般厲害,竟然連顧景凡也傷了。她搭在腿上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指甲已經嵌入了血肉裡,她卻像是絲毫無所覺一般。
“妾身沒有想到,顧水月竟然這樣大膽……”
“你現如今說這些有何用?顧氏衰微,顧家已經很久沒有出過有能力的子弟了,如今朝中只有我一人居於高位。沒有助力,居於高位,高處不勝寒,如今已經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景凡在一眾孩子裡是最有出息的,能文能武,若無意外,明年的春闈,無論是文試還是武試,景凡都能金榜題名。那時便是我顧家子弟嶄露頭角的時候。而今,景凡傷成這樣……”顧謙越想越氣,看林氏也越看不順眼起來。
他冷哼一聲,似乎不想在這房間裡多呆一刻,便轉身離去了。
顧謙離去後,林氏便坐在顧景凡的床頭,盯著他看著。
她的臉上早就沒了剛剛在顧老爺面前的惶恐與不安,而是帶著些微的笑意。
她對顧水月的恨已經陷入了一個偏執的境地,她想要顧水月死——哪怕毀了顧家也無所謂。
顧景凡能殺了顧水月固然是好,若是不行,則用顧景凡的命來換顧水月的萬劫不復。
無論林氏如何想,顧謙卻不能讓顧景凡死。他現在已經後悔死了,他就不該縱容林氏的計謀,最後落得丟了孩子又套不到狼的下場。
“你究竟對景凡做了什麼?”
顧水月睜開眼就看到高高在上的顧丞相居然紆尊降貴地站在柴房裡。
“顧景凡乃是朔雲高手,我一個弱女子能對他做什麼?”顧水月道。
十九歲的姑娘,臉上依舊帶著一股稚氣,尖尖的下巴顯得有些稚嫩可愛,那雙眼睛也是水盈盈的,看起來確實單純無害。但是如果此時,顧謙還相信眼前的人是弱女子的話,那他簡直就是傻子了。
越是鮮豔的花朵越是毒,越是漂亮的女子越是狠辣。
“顧水月,若是景凡活不了,你也絕對別想活。你殺了景凡,便是斷了顧家的活路,那時我便沒什麼可怕的了。”顧丞相的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
顧謙雖是文臣,但是在官場多年,本身具備不凡的氣勢,他發怒的樣子十分可怕。
顧水月卻不怕他:“我不過一條命,顧家卻是一個家族,用我一條命換整個顧家的氣運,這筆買賣很划算。”
顧水月根本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顧謙被他氣得冒火,卻也只能將那股火生生嚥了下去,柔聲道:“水月,你這是說什麼話呢?你姓顧,也是顧家的人。顧家的氣運便關乎你的命運。你和雲王有婚約,待到了雲王府中,並不是只有靠雲王的寵愛就能在雲王府中立足,更多的是要看孃家的勢力。你孃家的勢力強,雲王才會寵你,你在雲王府中才能做好這個王妃。”
顧謙堪稱變臉界的一絕,剛剛的兇狠消失不見,一臉溫柔。他一邊說,一邊看著顧水月的臉色,見她眼神微動,心中便鬆了一口氣,同時一陣冷笑。不過一個十九歲的女子,再聰明通透也不能跟他鬥。
顧謙繼續柔聲道:“水月,我知道你一直因為你孃的死耿耿於懷,但是這已經過去了,青玉死了,三姨娘也瘋了,你也為你娘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