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足夠逼真,公孫奕才會相信。
顧水月在床上足足躺了兩日。
在顧水月昏迷的兩日裡,本來寂靜的京城裡發生了許多事。
那所謂採花賊在京城城郊被捕獲。採花賊並不是真的採花賊,而是一江湖人士,冒用了寧九霄的名聲。
一江湖人士為何要冒充寧九霄擄走顧水月?
這一查便查出了大問題,這江湖人士並非單純的江湖人士,竟和朝廷官員有關聯,其中便有顧謙。
越往下查,結果愈令人心驚。
昔日門庭若市的丞相府已經是門可羅雀。
顧謙坐在書房裡,像是瞬間老了十歲,白髮爬上他的頭,他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和恐懼感。
雲王公孫奕曾向許多人舉起屠刀,蠻族,望月,現在輪到丞相府了。公孫奕的屠刀如此鋒銳,以至於丞相府無法抵抗。
公孫奕做事做絕,根本不會留任何生路。一條一條的罪責加諸於顧謙的身上,寵妾滅妻,虐待嫡女,貪汙受賄,買賣官職……
言官們集體向皇帝上書,短短兩日時間,顧謙從賢明的丞相變成了奸惡的小人。
對於顧謙而言,唯一慶幸的事是,他知道原因是什麼。
顧水月,這令他咬牙切齒的名字。
他從來不曾想到,有一日,顯赫一時的顧府會毀在顧水月的身上。
他更不知道,那痴傻的毫無存在感的女兒,有一日竟會奪得雲王的寵愛。
顧謙穿著丞相的官服,最後看了一眼身後巍峨的牌匾,便將頭上的官帽取了下來。
第二日,丞相顧謙向皇帝上書,稱自己罪孽深重,懇求告老還鄉。看著自己御案前狀告顧謙的摺子已經堆成了一人高,皇帝最終準了顧謙告老還鄉的請求。
”老爺,此去甚遠,您好好歇著,喝一杯妾身泡的茶吧。”顧謙接過了陳氏遞過來的茶水,同時握住了陳氏的手。
”謙有幸娶得娘子,待歸了鄉,便將你抬為正房。”顧謙看著溫婉多情的陳氏道。
在他看來,他並未完全輸,長子顧景凡等著春闈,蓄勢待發,來日定會金榜題名,他有財,身邊又有忠誠的嬌妻美眷,最重要的是,他還活著。終有一日,他會歸來,讓顧水月這賤人生不如死。
顧謙正想得入神,嘴角有一抹猙獰的笑,後而覺得頭一熱,便暈了過去。
顧謙再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著,他面前站著的除了陳氏外,還有披著白色披風的顧水月!
他寵愛的陳氏怎會和顧水月在一起?!
”顧水月,你想做什麼?”顧謙怒喝道。
”血濃於水,我是來給父親送終的!”顧水月穿著紅色的狐裘,外披白色的披風,只露出一張嬌豔的小臉來。這張美豔的小臉此時卻猶如惡鬼一般。
”你敢!顧水月,你簡直膽大妄為,我是你的父親!還有你,我待你這般好,要扶你為正房,你為何要幫著顧水月這毒婦來害我!”顧謙目眥盡裂,瞪著眼前的兩個毒婦。
陳氏的臉上依舊帶著溫婉的笑,斟了一杯茶,朝著顧謙走了過來,不理會顧謙的嘶吼聲,強行將茶灌了進去。
一代丞相便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陳氏朝著顧水月跪了下去:”感謝小姐今生給我報仇的機會,”林氏,顧謙,至此,所有害死她孩子的仇人都已經死了,”來生當牛做馬,我都會報答小姐的恩情的。”
顧水月飄然離去。
陳氏的殺子之仇報了,她的殺生殺子之仇,何時才能報呢?
顧水月帶著一身冷意進了房,剛關上門,一隻手便扣住了她的腰,將她摟進懷裡。背後靠著堅硬火熱的胸膛,顧水月的身體突然僵住了,片刻後才軟下來,眼眸含水:”王爺這是何意?”
”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本王也來討點自己想要的東西。”公孫奕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水月的臉色微微變了,她所作的一切,公孫奕都看在她眼裡,她能達到目的,是因為公孫奕縱容她。
顧水月剛想說話,公孫奕突然含住了她的耳朵。
”妾身明白王爺想要什麼了,這場交易看來是王爺虧了。”顧水月道。
雲王的臉色突然冷了,空氣中的氣氛冷了下來,一室旖旎一掃而空。
”交易?顧水月,這並不是交易,本王縱容你,是因為……顧水月,終有一日,本王會讓你心甘情願的!”
公孫奕離去後,房間裡壓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