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園從未這樣憋屈過,更未吃過這樣的悶虧。
她這幾日躺在床上,心中已經將顧水月折磨了幾千遍,她一定要叫顧水月生不如死。
“娘娘,我家主子想見你。”之前的喜娘,如今的貼身嬤嬤,走到阿史那園身邊道。
阿史那園自然知道她主子是誰,即使現在她傷口未愈,只能勉強下床,也得去見。
一頂轎子,從雲王府門口起轎,落在京都繁華深處的一處院落前。
“你想要顧水月死嗎?”
阿史那園剛走進空寂的房間,便聽到一句足以讓她心血沸騰的話。
阿史那園抬起頭,直視著面前身材偉岸、面容剛毅的男子,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殺意:“想!”
皇帝對她的表現很滿意:“朕如今便給你這個機會。”
他已經厭煩了臥榻之側,有人虎視眈眈了。
顧水月、雲王,乃至整個雲王府和雲王黨,都該從他眼前消失了。
“陛下有何要妾身做的嗎?”阿史那園問道。
“朕之前在雲王府安插了許多眼線,但是自從顧水月掌家,將雲王府的人全部換了一遍後,雲王府之於朕,竟如鐵桶一般,半點窺不見裡面景象。”
顧水月這女人還真是半分不可小看。
讓阿史那園攪亂雲王府並非他讓阿史那園嫁給雲王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枚棋子、一個眼線。
皇帝拍了拍手,門便推開了,一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套玄色的衣物。
“你只要將這套衣物放在你的寢殿中便可以了。”
阿史那園嫁入雲王府後,根本沒有宿在其他地方,而是直接睡在了雲王的寢殿。這件事對於阿史那園來說易如反掌。
阿史那園接過那衣服,上面繡著的龍栩栩如生,威猛無雙,貴氣逼人。儼然就是她初入朔雲,隨著使臣朝拜皇帝時,皇帝身上穿得那一套玄色衣裳。
龍袍!
自古以來,大臣或王侯府中私藏龍袍都等同於一項罪名——謀反。
阿史那園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只要這事成了,顧水月和阿史那顏只有死路一條,而她也完成任務,可以入宮了!
“妾身領命!”
阿史那園出府的時候還是蔫蔫的,回來時又恢復了趾高氣昂的模樣,看誰都像看螻蟻一樣。
“我今日在院子中與阿史那園遇著了,你知道嗎?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樣。”公孫麟閒極無聊便來顧水月這裡坐坐,想到剛剛的遭遇,忍不住吐槽道。
顧水月也覺得有些奇怪:“阿史那園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吃了個悶虧本該想方設法報復才對,這樣安靜地有些怪異了。”
“莫非在憋什麼大招?”
顧水月思考著公孫麟的話,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是深思卻又想不出什麼問題來。
她只能叫來安閒盯緊了阿史那園。
十二月十五,月圓之夜,皇帝與憐妃在御花園賞花,一道黑影藏在樹影后,待皇帝走近時,那黑影突然出現,手持劍,朝著皇帝刺去。
那劍很快,皇帝根本來不及躲閃,若不是憐妃以身體擋在皇帝面前,那劍便直直刺入皇帝心臟中了。
憐妃重傷昏迷,皇帝手臂受傷,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刺殺,更可恨的是,那刺客竟然從皇宮中逃了出來。
皇帝震怒,命令侍衛首領隱貞徹查此事,若是十日內抓不到刺客,便令隱貞提頭來見。
隱貞立即封鎖了城門,全城戒嚴,一時間,整個梁城都陷入烏雲壓城的狀態。
梁城街上,議論最多的也是這件事。
顧水月在雲王府中,也察覺到空氣中隱藏著的潮動與不安。
“這件事很不尋常啊!”公孫麟站在顧水月的身邊,道。
顧水月不由得看向他。
公孫麟之前身體不好,常年不出門,但是對於朔雲朝廷的許多事依舊瞭然指掌。而且,他對某些事似乎有超乎尋常的嗅覺。
“皇帝多疑,他到一個地方前,必定令侍衛將那處完全排查一遍。那刺客早就藏在御花園中,怎麼可能沒被發現呢?再說皇宮守衛森嚴,能從這樣嚴密的守衛下逃出來,這刺客何等厲害。”公孫麟道,“我總覺得,這是一場設計的刺殺,而且設計者很可能是——皇帝。”
“他為何要設計這一場刺殺?”顧水月皺著眉往他的思路下去,“栽贓陷害?”
很快的,顧水月便知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