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月在刺史府裡呆了整整三日,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但是,她不能一直躲在這裡了,若是再繼續留下去,她極有可能作繭自縛。
顧水月決定鋌而走險,從西川逃出去。
這天夜裡,趁著夜色正濃,顧水月便悄悄從刺史府的hou men溜了出去。
這兩日,她已經從刺史公子的手裡拿到了路引,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齊重玉猝不及防間逃出西川。
顧水月靠著兩條腿走到了西川的城門口。
顧水月仰著頭看了一眼巍峨的城牆。這堵城牆,就像牢籠一樣,將她困在裡面,但是,外面的人也同樣進不來。
顧水月走了過去,對著昏昏欲睡的守城將士道:“我要出城!”
“大半夜的出什麼城,不會是什麼強盜土匪……”收成殭屍嘟囔道,再看到顧水月的臉時,聲音便戛然而止了。
生得這般容貌的人怎麼可能是強盜土匪呢?
顧水月將袖子裡藏著的路引,拿了出來,遞給守門將士看:“我有急事,想要出城,就請這位大哥幫個忙。”
顧水月漂亮的眸子裡滿是哀求,守門將士很快心軟了。
厚重的城門緩緩地開啟了一個口子。
西川城外的冷風吹了進來,吹到顧水月的臉上,像是帶來了新生一般。
顧水月迅速從開啟的縫隙間鑽了出去。
西川城外是無邊的曠野。
顧水月揹著小包袱,走在這曠野下,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顧水月不敢放鬆,走了整整一夜一日的時間,走到就近的鄉村裡,宿了一夜。
若是這般,齊重玉還能抓得到她的話,她也只得認命了。
顧水月睡了一夜,當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農家的女主人便走了進來道:“姑娘,就算受了氣也不該獨自離家出走啊,從西川到這裡,那可是幾十里路,如今戰爭起,這一路上就更不安全了,也是你命大……”
顧水月聽著婦人絮絮叨叨的話,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她抬起頭,就看到門口處有一人逆光站著。
齊重玉的臉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半是寵溺半是責怪道:“這位大姐說的對,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那我就成了鰥夫,我們的孩子就成了孤兒了。”
顧水月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農婦瞧著人家夫妻要說親密話,便識趣地走了出去。
齊重玉坐在了顧水月的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還跑嗎?”
顧水月搖頭:“不跑了。”
“你不是從不認命嗎?”齊重玉臉上的嘲諷更甚。
她顧水月是不認命,那是因為她之前並未遇到比齊重玉還難纏的人!
顧水月此時意識到,要與齊重玉硬碰硬,從他手裡逃出去已經無可能。她唯一能逃走的可能便是齊重玉自動放了她!
“此時才決定不跑了?”齊重玉咄咄逼人道。
顧水月垂著眸坐在那裡,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的眼眸裡已經含著淚水,‘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
顧水月哭得十分傷心,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了下來,白皙的臉上很快掛滿淚痕,淚汪汪的,水潤的眸子通紅,哭得是肝腸寸斷。
齊重玉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以防顧水月再耍什麼花招逃跑,全身已經繃得緊緊的,隨時準備對這女子出手。他唯一的沒想到是這女子居然大哭了起來,哭得他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很快冷靜下來,冷著臉道:“你在哭什麼?”
“哭我的命怎麼這麼苦。”顧水月帶著哭腔道,“無端成了人質,被關在了雲王府中,剛從王府裡逃了出來,又成了朝廷欽犯,我只是想見我夫君一面啊,怎麼這麼難?”
“你要見的夫君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反賊公孫奕。”齊重玉道。
顧水月錯愕地瞪大了眼睛,睫毛上尚且掛著一絲淚珠:“反賊?”
“公孫奕並沒有死,要在新州自立為王了。”齊重玉道,“這天下要亂了,受苦的是百姓,而你丈夫公孫奕在天下大亂這件事上可沒少出力,你,則是助紂為虐!”
顧水月垂著眸不再說話。
這在齊重玉眼中,便是認了罪。
這也是齊重玉為何答應皇帝要來抓捕顧水月的原因。
她的丈夫挑起了戰爭,致民不聊生。而她,則是幫兇。
顧水月與齊重玉一起坐著馬車,朝著梁城而去。顧水月看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