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早就將她趕出去了。別說我們這些下人,就是府裡的公子和xiao 激e,她親生的,見到她都怕。”丫鬟道。
顧天瀾卻知道那位夫人是在裝瘋,其中必有隱情。
顧天瀾想著,便悄悄地潛入了那位夫人的院中。
“我剪死你,賤人!”
顧天瀾透過半開的‘門’看去,便看到她一手拿著剪刀,正瘋狂地剪著被子,棉絮飛了一個房間。翻飛的棉絮中,她的臉格外猙獰。
“你將整‘床’被子剪了,也無法傷到你恨的人半分,相反,你這個冬天怕是有些難過。”顧天瀾推‘門’進去,道。
這屋子很大,裡面的東西卻十分簡陋,‘床’上只餘一‘床’被子。下人都對她十分蔑視,恐怕她凍死了也沒人管。
她拿剪刀對著顧天瀾:“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在這裡肯定很孤獨吧,沒人聽你說話,我是來陪你說話的。”顧天瀾道。
‘女’人警惕地看著她,並未放下剪刀。
顧天瀾無所畏懼地走了過去,在她面前站定:“你一無所有,我也沒什麼貪圖的,你怕什麼呢?”
‘婦’人將手中的剪刀扔在地上,靠在‘床’上,低聲囔囔道:“是啊,我一無所有。”
“夫人,怎麼稱呼?”顧天瀾問道。
“蕭和怡。”她道。
“蕭氏一族?”顧天瀾不由道。
蕭氏點了點頭。
蕭家是漢人,但是在突厥也是一大族。蕭家出了好幾位將軍,統領著幾十萬兵馬。
顧天瀾隱約覺得南院大王沒有將蕭氏趕出去並非因為多年的夫妻情分,而是因為蕭氏一族的背景。
顧天瀾四處看了看:“蕭氏一族的‘女’兒淪落到這般境地,夫人,您很失敗啊。”
“我此生最失敗的事就是嫁給契紇,才‘弄’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她的話中充滿了故事,顧天瀾已經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蕭氏閉上眼睛,道:“當年契紇向我父親提親的時候,我本來是不同意的。但是他百般討好,馴服了草原上最烈的馬送給我,他說我是草原上最亮的一顆明珠,唯有天山雪蓮於我最相配。他去採雪蓮的時候從雪山上摔了下來,摔斷了一條‘腿’,我照顧了他整整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們成親了。”
“後來兒子‘女’兒相繼出世,我為他生下三子兩‘女’,這麼多年來,他也未成娶過妾氏,甚至未碰過其他‘女’人。我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直到一年前,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很不對勁。我變得極其暴躁易怒。有一次我去看我的孫兒,突然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他們便說我瘋了,想要掐死我的孫兒。從那以後,我的孩子都漸漸疏離了我。”
“再後來我才發現,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我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可以這麼可怕,他一場戲竟然演了二十多年。他並不愛我,他愛的是宮裡的那個‘女’人。他不想揹負拋棄我的罪名,所以便給我下‘藥’,讓我癲狂,陷害我意圖掐死自己的孫兒,讓我眾叛親離。”
“他贏了,如今沒有人相信我的話,他們都覺得我是個瘋子,他們覺得他將我留在府中,給我一口飯吃便是仁至義盡。”
“他讓我活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讓我眾叛親離,我的兒‘女’、我的父母竟然覺得他對我好。”蕭氏說著,眼神裡閃出嫉恨的光芒。
她恨啊!
但是恨又如何?
那口恨含在心口,怎麼也吐不出來。
“宮中的那個‘女’人是可敦?”顧天瀾問道。
蕭氏的眼神迸發出濃烈的恨意:“就是那個賤人。我後來才知道,契紇向我提親的前幾日,那賤人剛好嫁給可汗。契紇和那賤人是青梅竹馬啊,而他們卻為了權勢嫁給並娶了不喜歡的人。我和可汗其實都是他們的工具。契紇那樣討好我,不過看中我父親的權勢,為了更加配得上她。如今,他們終於熬出頭了,便明目張膽地好了起來。”
那兩人或許是真愛,但是對於被他們傷害過的人而言,他們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人。
蕭氏恨他們,恨不得殺了他們,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顧天瀾重點卻在於契紇和可敦有一‘腿’!
若是蕭氏說的是真的,那他們的處境將會十分危險。
突顏一直覺得契紇是他的舅舅,會站在他這一邊,而如今看來卻不一定。
契紇可以為了可敦欺騙利用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