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立,非皇后所出的其他皇子處境自然都變得微妙了起來。惠妃是深受聖寵的妃嬪,若單論陛下的寵愛,那是皇后遠遠不及的。惠妃的存在對於皇后來說,就是一根時時刻刻都想要拔掉的刺。
皇帝多情而風流,宮中的妃嬪數不勝數。不但宮裡有寵妃,宮外更還有讓皇帝割捨不下的已為人婦的女子。長久以來,皇后的心中無不怨念、無不埋恨。
可是,皇帝的寵妃她動不得,宮外的那一個她同樣是動不得,早已失卻寵愛的皇后便只能等著熬著,期盼著自己當上太后的那一天。
皇后還記得新年的時候,她想著朱碧蔥的女兒七歲了,皇帝必定不會喜歡朱碧蔥和別人的孩子,便與皇帝說了一嘴賜婚之事。哪裡知道,皇帝竟然同她說,休要再提!
哪怕是朱碧蔥和別人的孩子也這樣的護著,真是叫她氣瘋。朱碧蔥只是個宮裡的女官時,她這個皇后就壓不住她。現在朱碧蔥嫁給別人,竟還是一樣。
不都是仗著皇帝麼?
若是沒有了這樣的一個依仗呢?
皇后很清楚,自己需要忍耐,繼續忍耐。
好不容易她才等到自己的大兒子被立為了太子,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儲君。如今的她離太后的位置,僅僅一步之遙。她容不得這事情出現半分的變故。
這些個人,她總有一天,要一個一個全部都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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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暗中下了這樣大的一個絆子,卻並不能夠輕易進行反擊,唯有按兵不動。因牽扯到各個方面,這樣的事情便必須慎之又慎,和英武侯府有些關係的無不是變得更加的小心翼翼起來。
這樣的自危氣氛直到淑妃回了一趟衛國公府才有所好轉。
淑妃在這樣的時候被允許離宮省親,又只那兩個時辰罷了。這其中的暗藏的意思就多著了,最為重要的是,皇帝暫時沒有往對於他們來說最糟糕的方向去想。
至於衛國公夫人的那件事情,很容易就查清楚了。
有一個管事收受了賄賂,衛國公夫人拿到了英武侯府的請帖。衛國公夫人很大的手筆,足出了一百兩銀子。一個管事月俸才幾兩?一百兩,實在是不少。
管事收了這樣大的賄賂,自然是幫衛國公夫人到底。他讓自己家的婆子也暗中推了一把,才會有衛國公夫人和衛國公府的三位小姐被丫鬟帶著到了林媛他們在的那裡的事情。到現在,也唯有處置了他們罷了。
林夫人想的並沒有錯,衛國公夫人自己最開始是沒有攀皇帝的心思,她也沒那麼好的算計,能料到皇帝會出現。可是,有的人知道,而這個有的人利用了衛國公夫人。
到了這個的時候,這次的事暫時便算是壓下去了。
九月的時候,五皇子和謝折衝都尉嫡女謝玉琳的婚事很順利的辦成了。自此之後,朝中愈是暗湧不斷,可都還沒有拿到明面上,便依舊是以靜制動。
轉眼間又是一年年底了。
算起來,徐悅珊嫁到林家已有半年,卻一直都沒有好事傳出來。林夫人並不怎麼著急,林海更加的不著急,包括林煊,也都不著急,於是著急的人便只有徐悅珊一個人了。
徐悅珊心裡面犯愁,同自己的丈夫林煊說又得不到什麼好主意只換來他一陣兒的流氓……如此,徐悅珊就自己窩在心裡了。
林夫人瞧著她近來坐著也好、站著也罷,最近時不時的就會走神。眼見著徐悅珊這幅要魔障了的樣子,林夫人只得尋了個沒別人的時候,準備和她說一說,免得她一直這麼胡思亂想下去。
徐悅珊又走神了。
林夫人擱下手中的茶盞,故意弄出了聲響,走神的徐悅珊果然回過了神來。看到自己的婆婆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意識到自己竟然走神了的徐悅珊臉上一陣陣的滾燙。
“最近是有什麼事情嗎?怎麼總是走神?”林夫人直接便問了,並沒有和自己的大兒媳婦彎彎繞繞。
徐悅珊不好說自己想的什麼,只能不住搖頭,道並沒有,可實在虛心得緊。林夫人不戳穿她,卻又說,“算起來你進門也有半年了。”
聽到自己婆婆的這一句話,徐悅珊神經緊繃變得緊繃了起來,再點了頭,便聽到自己婆婆繼續道,“你身子一直沒動靜,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瞧瞧?”
徐悅珊一下子覺得洩氣,果然婆婆嘴上一直不說,心裡還是介意得緊,只是現在才說出來嗎?她覺得這是情理之中,又免不了悵惘。
“你最近時不時走神,可是在惦記這事情?”林夫人見徐悅珊略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