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吃的東西就從來沒有食言過。
鮮嫩的艾草用水反覆清洗過直到洗得乾乾淨淨,鮮嫩的艾草葉上沾著顆顆水珠越顯得青翠欲滴。洗乾淨的艾葉放到熱水裡面稍微煮一煮,撈出來再揉搓去掉苦味,又再洗一洗,瀝乾水,放好備用。
先前就準備好的浸軟了的糯米用石磨磨成了水漿,再吊去水分,只剩下細白的糯米粉。備用的艾草和糯米粉一起揉到兩者融合在一起,放到鍋裡頭熬煮,熬到艾草都軟化成泥和糯米粉成為了軟軟的一體,徹底的、充分的糅合。
好似包餃子那樣先將熬煮好的如同麵糰一樣的艾草和糯米熬出來的東西,先分成一個一個的圓餅狀,再壓成薄薄的餅狀,往裡面包上特地準備好的多種熟餡料,做成一個一個的大餃子,再上鍋蒸上一回,徹底的熟透,便是做好了。
做好的東西送上桌,朱碧蔥和眾人說這是叫艾米果。林媛瞧著十分的新奇,綠色的一個一個還在冒著熱氣,濃濃的清香撲鼻而來,想來就是艾草的清香了。
嘗上一口,才知道這滋味到底是什麼樣的。滑嫩的口感,並不讓人覺得膩味,中間的鹹餡兒也很香,明明的軟軟的吃食,卻好似帶著別樣的韌感。
林媛覺得,必須得承認,真的很好吃。
她過去只知道艾草可以入藥,先前京城鬧疫病,艾草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可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艾草可以這樣做來吃的,並且味道出乎意料的十分不錯。
於是這一頓晚膳,大家都吃得愉快而歡喜。
知道齊鶯語和小李將軍沒兩天會到,朱碧蔥笑說給他們一人留上兩個,好讓他們也能夠嚐嚐鮮,免得他們來了要抱怨沒有份。
齊浩然卻給自己孃親出了個“很好”的主意,“左右咱們吃完了擦乾淨嘴巴,也不同他們說吃了些個好東西,他們難道還能夠算出來不成?不知道,不也就不抱怨了。”
林媛憋笑,朱碧蔥卻笑罵他太過聰明,偷吃知道擦乾淨嘴巴不叫人發現了,又似數落他不是個親哥哥,卻其實並不帶半點兒責備的意思,到底明白只是玩笑話。
膳廳內眾人一時都是笑。
離開京城的日子,林媛一點兒都沒有覺得過艱難。她早就已經把自己的公公婆婆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也融入到了齊家,並沒有感到多少不適應……多少有種,人在哪裡,家就在哪裡的感覺。
她這會坐在膳廳頭內,只覺得,等到齊鶯語來了,這日子說不得的要比現在還更加讓人覺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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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鶯語和李璿到酈城是在四月初三的上午,這天的天空陰沉沉的,從早上開始便一直飄著綿綿細雨,大抵是因為臨近清明。
林媛和齊浩然在府門口接他們兩個,齊鶯語和李璿小兩口也是輕裝簡從,一輛馬車坐人,一輛馬車載著行禮和僕從,僅此而已。
從馬車上下來,一如既往活潑的齊鶯語少有的安靜,見了自己的親哥哥和好閨蜜嫂嫂,也不似往常要衝上來打招呼,反而是安安靜靜的站在李璿的旁邊,笑著同他們問好。林媛留著了疑問,先和齊浩然兩個人一起帶著他們進了祖宅。
齊浩然和李璿兩個人碰面不多會便去了談事,林媛陪著齊鶯語去安排安置行禮的事宜順便讓齊鶯語看看住的地方還有沒有什麼不妥當、不喜歡或者不順手的地方,也好及時的讓下人調整一下。
兩個人並排走著,捱得很近,沒有其他的人在她們附近,林媛仍舊幾乎是用嘀咕的聲音問齊鶯語,“你今天怎麼有些不對勁?這是發生什麼了?”
齊鶯語一下子聽明白林媛話裡的意思,立時抱怨道,“我怎麼不對勁了,不就是比平時安靜了一些嗎?倒是沒有怎麼,就是身體有些不大舒服……”齊鶯語說著話,表情突然間變得古怪了起來。
林媛看著她,被她突然間變了的表情鬧得一時不敢移開目光,還在想著是怎麼個不舒服法,可見齊鶯語下一刻表情舒緩了,還對她做了一個“嘩啦啦”的嘴型,立時間笑噴了,這會兒的樣子十分的沒有形象。
齊鶯語也是笑著打她一下,林媛笑到臉頰發酸,終於能夠停下來,可是嘴角還是高高的揚起來的,又問齊鶯語,“疼不疼的?要不要讓廚房煮些紅糖姜水送過來?不說效果多麼的好,至少喝了能夠舒坦些的。”
看到齊鶯語無可無不可的點頭,林媛就將這茬給記下來了。
等到了齊鶯語和李璿的住處後,她便又讓齊鶯語瞧著可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只管吩咐了丫鬟調整一下,有不順手的,也儘可以吩咐改一改、換一換或者是如何。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