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注意到了林媛的動作,微側了頭看了一眼,見自己讓林媛端著的茶盞到了馮媽媽的手上,想發作又知道不合適,最終沒有說什麼。朱碧蔥和林媛過來是為了何事,老夫人心裡頭比誰都要更加明白。她並不去問朱碧蔥,只先同林媛說道,“昨天你答應祖母的事情,怎麼樣了?”
答應?林媛心想自己也沒有答應什麼呀……難道這樣赤|裸|裸的想拖她下水,她就只能被拖下水了嗎?
林媛含笑看著老夫人,態度很好、神情很疑惑的同她說,“祖母這話……是指的什麼事?”她一笑繼續說,“祖母許是不清楚,孫媳婦有個毛病,但凡有不好的或者辦妥當了的事情,一個晚上便能夠忘了。只不過,既是老夫人交待的事,想來也不會是不好的事。”
這話便是說,事情已經辦妥當了。可是,老夫人交待林媛的事情,怎麼都不可能這就辦妥當了,那便等於還是說,老夫人交待的那是不好的事情。這便無異於是回刺了老夫人一句,算是對老夫人故意將她給拖下水的回報。
於是,老夫人又一次很順利的臉色變得不大好了。她似乎想要繼續就這件事情和林媛說上一點什麼,卻不想被朱碧蔥給截了話頭。
坐在下首處的朱碧蔥笑著衝老夫人說道,“這件事兒,阿媛昨天便已經同我說過了。我這會除了來給母親請安之後,也是為了同母親說一說這件事情的。”
齊夫人這個時候,恰好也過來同老夫人請安,倒是一時間把話題給中止了。可是朱碧蔥顯然是準備來了便把事情說明白,齊夫人來了,朱碧蔥乾脆便又道,“嫂嫂來了也是正好,能夠一起來說一說這到底是怎麼樣一會事情。有些地方我不大明白,想來母親不記得,嫂嫂也定然會知道。”
朱碧蔥覺得,老夫人找上自己的兒媳婦,這位嫂嫂也找上自己的兒媳婦,還不是擺明了覺得對方才剛剛過門,大約好欺負一些麼?同樣是想要利用自己的兒媳婦,兩個人半斤八兩差不去多少。只不過,她們想要利用她的兒媳婦,也該問問她這個婆婆答應還是不答應啊?到底是她的兒媳婦不是?
對於自己的人,朱碧蔥是很愛護的,絕對不允許被旁人欺負了去。特別是,不能她不喜歡的人給欺負了。
她的這位大嫂既然非要把林媛拖下水,那她把大嫂拖下水,比較起來也馬馬虎虎了。
齊夫人大約是先前便有些心理準備,這會她並沒有看誰,老夫人卻已經看向了她。跟著,齊夫人就朱碧蔥方才的話說了句,“不知道弟妹所說的是何事?”
朱碧蔥便又是一笑,只道,“母親說有位外孫女很快便要到京城來了,我昨兒晚上並今天早上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那外孫女到底是哪一位?不知道大嫂清楚不清楚?”
老夫人依舊看著齊夫人,好像是等著齊夫人替她圓話,齊夫人只說,“什麼外孫女,我也是不大清楚,母親往日倒是並沒有同我說過這一茬。”老夫人好似是鬆了一口氣又好似是對這個回答不怎麼滿意。
等到齊夫人的話音落下之後她便接上話去,“到底不是親外孫女,是我一位表姐的孫女。過去一直斷了聯絡,我便沒有和你們說過,因此你們不知道也是有的。”算是給了朱碧蔥一個勉強稱之為合理的交代。
朱碧蔥聽過老夫人的話便點了點頭,再很自然而然的說道,“既然是母親表姐的孫女,那等於是同齊家沒有多少的關係了。是這麼一回事,母親要她屆時住進來侯府,大約是不怎麼合適的。”又問,“不知那位小姐姓什麼?”
老夫人聽到朱碧蔥表態不肯管她的那位外孫女,原本不高興的情緒又一次迅速的膨脹了起來,等聽到朱碧蔥後一個問題,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孟。”等說完,又意識到不妥當,可話出口若是再反悔更加顯得有問題,只好繼續不高興的閉口不言。
朱碧蔥點了點頭,又說,“這位孟小姐,母親想要照顧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和奮勇侯府定然是不相干的。侯爺的那點俸祿,要養侯府這一大家子,也並不是容易的事情。”意思便是說,你自己想要養我們不在意,但是要讓侯府花錢養,沒有可能。
“不過是多養一位小姐而已又哪裡養不起了?且等侯爺回來了我去同侯爺說這個事。”老夫人橫了朱碧蔥一眼,說道。
朱碧蔥不怎麼在意,卻善意的提醒老夫人,“這便是侯爺的意思,我昨晚同侯爺說過,侯爺說養不起,想來母親去說也是一樣的。”
攤上這樣的一個親生母親,朱碧蔥覺得自己丈夫也蠻不容易。老夫人把自己的錢拿去倒貼給男人,這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