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兩國之間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局面只怕又得起變化了。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只得含含糊糊地答道:“這個——還是請將軍回驛站去稍候幾日,待本官奏請皇上之後,再做商量吧!”
“也好!”鐵木爾倒也不為己甚。他早就得過秦風地提示,這等話說出來,只是提醒下胡淡。若是他不能勸服朱祁鈺,他今日能堵了禮部的大門求見,明日就能想辦法去紫禁城鬧事求見,這其中後果如何,胡淡自然明白,也就不由得他不盡力而為了。http://。bxwx
送走鐵木爾之後,胡淡也品出了他最後話裡的意思,眾人商議了一番。終於決定聯名上書,奏請皇上迎回太上皇,免得丟了堂堂天朝的臉面。這件事情如今已經鬧得朝野內外無人不知,再這麼下去,只會越來越難看。讓朱祁鈺好不容易在北京保衛戰中樹立起來的明君形象大打折扣。
說來也巧,第二日早朝。他們的奏摺剛報上去之後,果然朱祁鈺淡然處之,推脫說是等李實回來之後再說,前一個使者還沒回來,怎麼可能又派一個去。
這話才說完不到一天,就有人來報,李實竟然一路不停,快馬加鞭地趕回了京城,只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便來上朝回報了。
李實原本也不過是個六品的小官,此番作為使者才一舉提升為三品侍郎,初次上得早朝地朝堂,自是興奮不已。一五一十地將這次在瓦剌所見所聞當堂講來,說到太上皇在那裡如今缺衣少食,生活困苦,而也先真的是無心留他,再三要求將他送還。
他說得甚是形象,自己一路上的風塵僕僕倒也不提。
朱祁鈺聽罷,將他嘉許了一番,便說他一路辛苦,直接御筆批了他十日假期,讓他回去休息。
朝中有些老臣聽得太上皇生活竟如此清苦,心下有些不忍,便有人提出親自去給太上皇送去衣物糧食,朱祁鈺聽得冷笑一聲,淡淡地稱讚了幾句忠義可嘉,又將話題轉向南方糧道事宜,根本無心於此。
胡淡和王直等人面面相覷,怎麼也沒想到,這位皇帝打得如此一手好太極,不緊不慢,如封似閉,輕輕鬆鬆就把人晃了過去,對去探望和迎回太上皇一事,就是不肯鬆口。
王直忍無可忍,也顧不上再去想著上次被罵之辱而退縮了,徑直站了出去,堅持要求再派使者,堂堂天朝的太上皇在塞北苦寒之地,缺衣少食,若是傳了出去,不僅皇家顏面有損,就算是大明上下所有人,都面目無光。
王直說起話來,素來鏗鏘有力,一時之間,震得朝堂之上,鴉雀無聲,連朱祁鈺也只有一臉尷尬底望著他,半響不語。
胡淡怕他如此強硬,別再熱惱了朱祁鈺,像上次一樣被當眾責罵,搞得他老臉無光,差點氣悶吐血,也連忙站了出來,對著朱祁鈺婉言相勸,怎麼說那太上皇也曾是一國之君,如今淪落至此,就算不能儘快迎回,也該派人送去糧食衣物,妥善照料,以全皇家顏面。
朱祁鈺見堂下眾臣均是如此,心下更是無奈,看了看于謙,見他雖是不言不語,可視線相對之時,還是無聲無息地點頭稱是,只得掃了一眼堂下諸臣,忽然看到個老者,昏昏然站在佇列裡,對方才那般激烈的奏陳根本無動於衷,心中不由得一動,當下便說道:“既然諸位愛卿都這麼說,那朕就再派使者前去瓦剌探望上皇。都察院右都御史楊善聽封!——
那老者被他突然提高了地聲調嚇了一跳,身後的一個官員用手中玉笏從身後頂了他一下,他急忙出列躬身行禮,“臣在!…
朱祁鈺見他出列之時,腳步踉蹌,老態龍鍾,已是年過花甲之人,說話時雙眼尚是朦朦朧朧,一看就是個糊塗官兒,年資雖老,只怕也做不成什麼大事了,他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此番出使瓦剌,探望太上皇,就有勞楊愛卿了!”
“我?”
楊善猛然抬起頭來,望著朱祁鈺,渾濁的老眼中突然迸發出閃亮的光彩,他不過是在這個二品官的位置上混吃等退休養老,早就沒了什麼雄心壯志,卻沒想到,臨到這花甲之際,卻有這麼樁天大地責任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朱祁鈺草草任命了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麼隨隨便便的一指,就改變了以後地整個人生。
莫欺長鬚翁,薑是老的辣。
………【【第六卷 歸途】第十七章 噩耗】………
鐵木爾得到大明皇帝終於肯再派人出使瓦剌的訊息時,也得到了另一個不好的訊息,朱祁鈺派人送了賞賜給他,婉言謝絕了他要求面君的提議。他手裡那封由朱祈鎮親筆所寫的家書,竟然沒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