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時落對面,埋頭吃飯的歐陽晨也朝門口看去。 “你就呆在這裡。”明旬跟屈浩說,“不管外頭什麼動靜,別出去。” 時落跟明旬臉色都嚴肅,屈浩緊張地起身,“我不出去。” 他將手上的戒指扒下來,遞給明旬,“給,帶著,說不定用得上。” 明旬將戒指推了回去,“我不用。” “落落,明小旬聽你的話,你讓他拿著。”屈浩不能親眼看到時落跟明旬,他就想著能給兩人多一個保障。 “有我在,他不用。”時落握了握明旬的手。 明旬將人攬在懷裡,側頭,親了親她的額際。 屈浩咦了一聲,伸手,捂著自己的眼睛。 明旬攬著時落出了院門。 離開前,他讓張嘉幾人留在村長家。 歐陽晨跟唐強一行人紛紛起身,跟了上去。 村子西頭的墳地裡,時落走在最前頭,她停下腳步,舉起一隻手,阻止其他人上前。 對面,一個身著道袍的老者站在其中一塊墓碑上,他手執一把佛塵,靜靜看著時落幾人。 “是你壞了我的聚陰陣?”老道並未多看他人一眼,他問時落。 這聚陰陣花費了他兩年時間,再過不到一月,待他收了那兩個惡鬼,他就能修補好他的攝魂幡,如今卻是功虧一簣了。 老道看過時落跟歐陽晨,“既然你們壞了我的攝魂幡,那就由你們來填補。” 這兩個小兒亦是修道者,他們的生魂可比惡鬼要有用的多。 想到自己的攝魂幡馬上就能修補好,老道再看時落跟歐陽晨時,看起來甚至有些慈眉善目。 不過下一刻,老道臉又沉了下來,他從背後抽出捲纏在一起的攝魂幡。 他抖開攝魂幡,而後將攝魂幡扔到半空,再揮舞著佛塵,低聲唸咒。 “你們退開。”時落對唐強幾人說,“不要讓村民靠近。” 這段時間村裡死了幾十人,時不時會有村民過來燒紙,“這攝魂幡可攝取生魂。” “好。”唐強領著兄弟們往後退,“時大師,你們也小心。” 時落握住明旬的手。 “落落,我不走。” 時落點頭,“他攝取不了你的魂魄。” 明旬體內不光有土地神的本源,還有上古朱雀的一絲能量,兼之他忍受將近三十年的苦痛,他神魂堅固,區區攝魂幡,傷不了明旬。 隨著老道唸咒聲越急促,歐陽晨臉色泛白,他扶著一旁的樹,喘了一口粗氣,“這人邪門的很。” 時落的神魂曾受損,至今仍未痊癒,這老道的能耐超出了她的預料,在老道輕蔑的視線中,時落只覺神魂一陣撕扯般的疼痛。 她卻站的筆直,眉眼不動。 歐陽晨手指抓著樹幹,他轉向時落,問:“攝魂鏡帶了沒?” 時落點頭。 “用嗎?”歐陽晨吸了口氣,問道。 “暫時不用。” 老道比兩人年長許多,他對攝魂幡知之甚深,若她取出攝魂幡,反會被控制,讓攝魂鏡為老道所用。 且唐強幾人離的不遠,生魂易被攝魂鏡攝取。 歐陽晨也想到這些。 這老道旁的或許不算精通,但對攝魂幡的利用卻是時落跟歐陽晨及不上的。 “那怎麼辦?”歐陽晨往自己身上拍了一道固魂符,他神魂被撕扯的疼痛緩解了些。 攝魂幡在半空翻飛,裡頭的陰魂發出陣陣詭叫。 時落抬頭,直直望向老道。 確切地說,是望向老道不停張合的嘴。 老頭在時落還小時教過她攝魂咒,不過老頭對攝魂咒所知不多,時落再有能耐,她使用攝魂咒的時候不多,也無從改進。 時落盯著老道看,須臾,老道念一句,時落便跟著念一句。 時落念一句,站在她身旁的明旬跟著念一句。 老道的臉色微變。 如時落所料,這攝魂咒是他幾十年來不停改善,才有今日這般強大的攝魂之力。 這幾個小兒就這般竊取了他的成果。 他停下唸咒,怨憤地看著時落三人,“看來今日你們必死了。” 沒人能搶奪他的東西。 回應她的是時落複述的攝魂咒。 一字不差。 “你竟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老道臉色微變,隨即又冷笑,“你以為會重複我的咒語,就能控制我的攝魂幡?當真是異想天開。” 老道闔目,再次唸咒,這回更急促。 只是他到底還是忌諱時落的,這回他嘴巴張合的不甚明顯。 這咒語差之分毫,失之千里。 明旬半眯著眼看他,一字一句,竟也不差分毫。 這攝魂咒的後半段便成了時落隨著明旬念。 離兩人不遠的歐陽晨倒是佔了便宜,時落跟明旬的聲音不小,兩人的聲音盡數落入歐陽晨耳中。 這麼好的機會,歐陽晨自不會錯過。 三人合力,將老道的攝魂咒學了個全。 老道額角流出一滴汗。 他看不上小小年紀的時落,可時落卻能無師自通地在唸咒時運用了靈力,這使得時落的攝魂咒效用竟不輸老道。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