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愛國一怔。 他疾步走到時落面前,他雙手接過護身符,“謝謝時小姐。” 曲愛國個頭高,身上肌肉結實,他此刻半弓著身體,視線甚至比時落還矮了一截,曲愛國小心將護身符貼身放著。 跟張嘉有話就說不同,曲愛國上有父母,有妻有子,還有一個讓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妹妹。他有苦,卻從不跟人說,便是這段時間一直跟在明旬身邊,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 時小姐卻主動幫他。 曲愛國低著頭,飛快地眨了眨眼,眼底的溼意消散,才再次抬頭。 “你無法替她過她的日子。”時落提點了一句,“若她自己站不起來,你幫她一次,卻幫不了她十次八次。” 曲愛國又捏了捏護身符,“時小姐,我明白的。” 時落不再多說。 明旬開啟車門,讓時落上了車。 屈浩提著食盒,在另一側上車。 隔著車窗,時落握了握明旬的手。 等時落離開後,明旬才轉向曲愛國,“若你有需要,可與我說。” “謝謝明總。”曲愛國點頭。 明總對他們一直大方,他們四人的收入在上京都屬中上,逢年過節也有額外紅包,每次他們陪著時小姐出門,明總還會另外給一份工資。 他們四人中除了張嘉外,其他人都在上京買了房。 他們不缺錢。 但是有明總這麼一句話,比給他錢管用多的多。 明旬又看他一眼,說:“等回了上京,你們可以休息幾天。” “這一趟出國,你們辛苦了。” 曲愛國又謝了明旬。 他得將這護身符送給妹妹。 雖然曲愛國沒說,不過他的事,明旬也知道一二。 曲愛國有個妹妹,他妹妹便是時落口中曲愛國最惦念的人。 當年曲愛國當兵在外,沒辦法照顧家裡,家中父母都是他妹妹一個人照看,有一回,他父親下地打農藥中毒。 曲愛國不在家,曲家妹妹只能求村裡人送她父親去醫院。 送到縣城醫院時,人已經快要不行了,縣城醫院勉強強求了一陣,又讓他們送去市區醫院。 曲父的命是救回來了,不過身體卻無法再想以前那樣操勞。 這麼一來,家裡的重活都落在曲家妹妹跟曲母身上。 曲愛國是特種兵,有各種津貼,足夠一家人用的,只是曲父曲母習慣了伺候莊家,總覺莊稼人要是得不種地,心裡沒著落。 儘管面上答應了曲愛國,曲父曲母還是繼續種地。 曲家妹妹跟曲愛國性子差不多,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平時在村裡也不喜歡跟人成群結隊的聊天,白天悶頭幹活,晚上就做些自己喜歡的事。 曲家妹妹喜歡織毛線,大的衣服,小到襪子,甚至包跟小動物都不在話下。 她想給家裡多掙點,就把織的東西先攢一起,一個月去縣城賣一次。 她心靈手巧,織的小動物尤其受歡迎,而且她要價也不高,每次剛擺出來就被搶光。 有一回下雨,東西賣的慢些,等她收攤,回鎮子上只剩下最後一班車了。 她原本算好了時間,可到了等車的地方,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都不見車來。 曲家離縣城遠,要是打計程車,到家得一百塊錢,曲家妹妹不捨得,正愁眉不展時,一輛私家車停在她面前,私家車司機問了她要去哪,她原本警惕,不過聽對方的說話語調跟她一樣,她稍微放鬆了些。 而私家車後座還坐著兩個跟曲家妹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司機說了,這兩個女孩子正好去鄰村,他順路帶著曲家妹妹,車費他也不多要,三十塊錢就行。 對方跟她要車費,曲家才放下心來。 那時候正是春夏之交,當地雨水多,有時候一下就是好幾天,從縣城要曲家所在的村子要四十多分鐘。 一路行駛,雨不見小,反倒是越來越大。 路上車子也很少。 司機看了眼外頭,狀似不安地說:“這雨太大了,車子不能繼續走,得等到小些再走,這樣安全。” 後頭三個女孩子沒有意見。 司機還跟三個女孩子商量,將車子停在一旁的小道上。 車子才停穩,坐在後座最右側的曲家妹妹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側頭看另外兩個女孩,那兩個女孩已經不省人事。 方才還一臉正直的司機露出了真面目,他獰笑,一邊從口袋裡摸出手套,慢條斯理地帶上,他對著還有意識的曲家妹妹說:“今天運氣好,遇到了三個,你們長得都合我胃口,說著,他將視線落在中間的女孩身上,中年的女孩身材最好。” 曲家妹妹閉上眼。 司機以為她是跟其他兩個女孩一樣,昏迷了,便肆無忌憚地下車,想將中間的女孩拖出去。 他從曲家妹妹那一側開啟車門,在他傾身,抓著曲家妹妹的手,準備先將她拉下車去。 一把剪刀刺進了男人的腹部。 曲家妹妹去擺攤賣針織品時,會隨身帶著毛線跟竹籤,還有剪刀,沒有客人時,她會坐在攤位後織些小物件。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