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不擅言談,出門也總能遇到替她說話的人。 黑衣女人嚎的人耳朵疼,瘦小女人大喝一聲:“閉嘴!” 哭嚎聲戛然而止。 瘦小女人早看透她們了,這段時間她沒少打探,她反駁黑衣女人,“你不得已?你不得已就能害別人了?” 這話讓黑衣女人沒法回答,她試圖找個藉口打動時落。 “我欠了觀主的錢,我還不上啊!”她倒是想用身體償還,只是她年紀大,長得又不好,觀主看不上他。 觀主借她的錢如今利滾利,現在已經有二十多萬了,就是把她賣了,她也還不上。 “你怎麼會欠他那麼多錢?”哪怕能通靈,那些小鬼也不知道所有事。 “我,我——”這女人眼神閃躲,不敢說實話。 瘦小女人觀察對方,這女人穿著一般,借錢不該是買衣服的,再看她相貌,也不是借錢整容的。 仔細想想,一個將近五十歲的人,需要花錢的地方不多。 而且這般年紀的村裡女人,通常比較節儉,用不到這麼一大筆錢。 除非—— 瘦小女人猜測,“你生病?” 對方眼睛一轉,“對,對的,我前幾年生過一場病,花了很多錢。” 都不用時落反駁,瘦小女人已經看穿她。 “騙子。”她罵了一句,“你這樣的人嘴裡還有實話嗎?” 當真是無一是處。 “賭博。”時落只掃了黑衣女人一眼,便拆穿她。 黑衣女人縮著肩膀。 呵—— 看她哭成那樣,瘦小女人方才還有一瞬間的心軟,是她太單純了。 只要沾上賭博,多數人都是戒不掉的。m “我當時也是一時手癢,輸了錢我就後悔了。” 時落冷眼掃過去。 婦人被看的頭皮發麻。 她當然不是一時好奇才賭博的,她年輕時就喜歡賭,不過那時候只在村裡,都是小錢,最多也就一兩百。 後來她被人忽悠,說是那家場子勝率高,當時她因為跟老頭子生氣,她快過生日了,想買件新衣服,她丈夫不同意,她就想著要是能贏點錢,她就能自己買衣服,不用問丈夫要了。 結果顯而易見。 她是典型的賭徒心理,輸了錢,她就想再賭一把,說不定就能回本,一把接一把,她當時輸了五六萬。 這黑衣女人自己沒有工作,只靠著丈夫打零工,勉強維持兩人的生活。 他們存款統共也沒有五六萬。 眼看還錢的日子要到了,若是丈夫知道她輸了那麼多錢,肯定會跟她離婚的,她也想過跑,可她沒有生存能力,跑了只能餓死。 後來一日,她偶爾聽到有人討論這觀主,有人說去觀裡許願,很靈。 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總試圖求助神靈。 她打聽到了道觀地址。 她家就在隔壁市,來回乘車方便。 黑衣女人原本想著,反正一趟就花個車費,她實在無路可走了,不如來道觀試一試。 第二天,她就來山上。 當時觀裡的香客不多,她怕別人聽到她許願的話,還專門等無人的時候去。 她許的願是能找到最快賺錢的方法,還想讓供奉的神仙將賺錢的法子託夢告訴她。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夢到神仙給她出主意,卻先收到了觀主讓人遞過來的話。 遞話的人正是方才要打人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話還沒說完,就遞過來一疊錢。 足足有一萬。 她許願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周圍無人,觀主又怎會知道她缺錢? 中年女人高高仰著下巴,“觀主無所不知。” 沒有眼界的婦人便被震懾住。 眼前又有一疊嶄新的錢,幾乎不用中年女人再勸,她就自己說服了自己。 “後來觀主讓我簽了欠條。”她不認識幾個字,是中年女人一字一句念給她聽的,欠錢的事她不敢讓認識的人知道,也就不能讓別人幫她看,中年女人又再三保證不會坑她,她只能硬著頭皮簽字。 這字一簽,她就賣了自己。 “觀主說了,我每介紹一個人,就會減一千塊錢。” “惡毒!”瘦小女人氣的臉漲的通紅,“一千塊錢,你就毀了一個人?” “我,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沒辦法。”黑衣女人翻來覆去就是這麼一句話。 事到如今,她還不知錯,甚至都沒有對被她害過的人有絲毫歉意,她只在為自己辯解。 “你無藥可救了。” 瘦小女人覺得自己無論多生氣,無論說什麼,恐怕都進不了對方的耳朵。 只是她又她實在氣不過,想到這段時間自己暗中調查出來的事,恐怕也只是冰山一角,她再也忍不住,朝黑衣女人衝過去,往她臉上重重呼了一巴掌。 黑衣女人被打的偏過臉去,她本能地還手,只是她的手剛抬起,卻被什麼抓住了胳膊,且觸感冰冷。 黑衣女人驚恐回頭,卻看不見有任何東西。 “什麼東西抓著我?”她驚恐地喊。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