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老人自己都不信能在四季分明的上京遠郊找到赤木果。 他觀察了整整一月,甚至挖開一旁的草木,看了赤木果的根系才確定的。 能在這裡生長,底下必然有不同尋常的熱源。 老人當時考慮再三,還是繼續往下挖。 花天師手幾乎要碰到石頭,沒覺出特別熱度,他感嘆,“這怪石頭的熱竟然沒有發散。” “要是會發散,這周圍還能有其他活物?”老人沒好氣地反駁,他越發懷疑年輕的花天師腦子不好了,就這樣莽撞的小子真能找到別的赤木果? 老人越想越怒,若不是知道殺了這兩小子也於事無補,他肯定會動手。 “前輩,您知道這石頭的來源嗎?這石頭是不是因為赤木果生長在這裡才存在的?”感覺到空氣中靈力波動,老頭忙又問一句,試圖轉移老人的注意。 “我怎麼知道?”老人心頭殺意散了大半。 他單知道這地底下肯定有東西,他當年也挖到過這塊石頭,不過只隔著一層薄薄的泥土層,怕傷到赤木果,老人也沒敢碰觸。 赤木果珍貴,老人不敢隨意挪動,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只用了術法將赤木果隱藏起來,不讓經過的人或是動物傷到赤木果。 因老頭跟花天師在這裡打架,兩人剛開始鬥法,無意中破了老人設的隱匿術。 便是用了術法隱藏,老人也不放心,隔三差五會過來看一看,這回他離家遠些,有一週沒來,沒想到趁著天黑前來看看赤木果,卻發覺被兩個小兔崽子給毀了。 “你們最好是能找到另一株,要是我妻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們賠命!”老人怒痛交加。 “前輩,那我能不能問問您夫人發生了什麼事?”離了那塊石頭,赤木果徹底枯萎,再無救治的可能。 花天師想著要是知道老人的夫人身上發生的事,是不是能找到別的草藥代替,或者也可以用別的法子救回他的夫人。 老人看了花天師一眼。 就在花天師以為老人不會開口時,他說:“我妻子也是我師姐。” 老人雖然看著不修邊幅,鬍子拉碴的,看五官,年輕時也是個帥小夥,他又道:“當年我爭強好勝,得罪了那夥人,他們要殺我,是我妻子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他們對我的致命一擊,我安然無恙,我妻子卻重傷昏迷,我平盡全力也只能保住她一口氣。” 現實的救命遠沒有修仙小說中那般輕易,她妻子之所以能撐這好幾年,靠的不是他連續不斷的給她輸送靈力,而是他偷走了師門的救命藥,讓妻子吊著一口氣。 因為這個,師父將他跟妻子逐出師門。 傳聞赤木果能活死人肉白骨,哪怕是沒了性命,只要三魂七魄還有一魂在體內,人都能被赤木果從鬼門關拉回來。 老人從懷裡掏出一本破書,扔給花天師。 “上頭就有赤木果。” 花天師翻開書,一頁頁翻看,直翻了大半本書,才找到赤木果。 寫這本書的作者畫工顯然不怎麼出彩,一株指頭長的小樹上畫了幾片葉子,枝葉之間夾著一粒小果子,唯一出彩的是果子還特意被硃砂描成了紅色。 花天師回憶了一下赤木果的模樣,再對照書,有點懷疑地問:“前輩,您怎麼確定剛才那株就是赤木果?這畫的也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明明就是一模一樣!”老人坐起身,他捧著枯萎的赤木果,強調,“這葉子脈絡都是一樣的。” “還有長出來的赤木果,上頭都畫了紅色。”老人特意點出來,“那果子無論顏色還是形狀都跟赤木果一樣。” 花天師被老人的話震驚了,他又仔細看了下書上簡陋的畫,實在沒看出畫中植物的脈絡,花天師又把書遞給老頭。 老頭皺眉看了好一陣,也沒發現圖上的赤木果樹跟老人手中的有任何相似之處。 花天師悄悄朝老頭使了個眼色,用眼神問老頭,這位前輩是不是找赤木果魔怔了,逮著一株有些類似的小樹就說是赤木果? 老頭看了眼那塊奇怪的石頭,眼神說,那這塊石頭又怎麼說? 還有一隻被老人捧在手裡的赤木果樹,短短時間就枯萎,這也不符合一般草木死後枯萎的速度。 花天師摸著下巴,點頭,倒也是。 不管這株是不是赤木果,被他們壓斷,導致這株小樹枯萎是事實。 他們想盡量幫一把老人。 “前輩,您以前見過赤木果?”老頭問。 他跟花天師聽都沒聽過。 “當然見過。”老頭皺眉,那還是他小些時候,約莫七八歲,當年師門一位師叔重傷,五臟六腑都被震碎,掌門將師門唯一一顆赤木果餵給師叔。 師叔的傷勢本是十死無生的,服了赤木果後,短短不到十日,師叔便臉色紅潤,還能行走自如。 太過驚訝,老人一直記了幾十年。 “是我們孤陋寡聞了。” 老頭跟花天師費力安撫住老人,之後讓老人帶他們去見自己的妻子。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