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經進入了自己的世界,對外界毫不關心。一道雷劈過來,炸在麥斯旁邊離他僅有幾寸,震天動地,耳膜生疼,只見那麥斯離地三尺,齜牙瞪目,口吐白沫,然後他大叫一聲:“我是秦鍾!”然後倒地抽搐不停。
那些小廝急忙把他抬進房裡。秦可卿哭得死去活來,秦邦業也悲痛欲絕直欲隨那秦鍾而去。恰巧這時那鳳姐也來了,看到這番形狀,吩咐小廝去請大夫,又看看這一老一少可憐形狀,她心裡也泛酸,嘆息一聲,扶起秦可卿,秦可卿哭訴道:“嬸子,你瞧這該如何是好,我就這一個兄弟,如今又得了這樣的病,往後父親可怎麼活呀。”
鳳姐拿出帕子擦擦她的淚痕,道:“這事你記不得,可還記得那年寶玉也是犯痴呆傻不能言,還是老祖宗派人去那金陵找得高人來,在家裡足足行事作法燒紙唸經了七七四十九天,他才好過來,這事房裡的老人都知道,只是如今寶玉年歲大了,也沒人提起那些不愉事情了,你先彆著急,我回去派人悄悄去尋那人,只是你這兄弟的病可不要弄得誰人都知,這大房裡怕是也不太平。”
“好嫂子,我懂得,這一家子裡的齷齪事,我可不願意我那兄弟沾上一星半點。”
“好好,嫂子知道你是個明白人,現在先去好好照顧你那兄弟和你那父親,唉,我苦命的人啊,在府裡就難為你了,還要操這份心。你那身邊的人也要好好收拾一下,我且問你,上次你回府裡在街上是不是被人攔住了。。。。。。”鳳姐揮退下人,問道。
秦可卿咬牙道:“這是哪個多嘴的小蹄子,亂嚼舌根,讓我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便把那天的情形詳細的告訴鳳姐,鳳姐聽完,也很疑惑,於是就問:“你的意思是那人和你兄弟要好,你就讓你父親邀他相見?”
看見秦可卿點頭,鳳姐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這事做的好生魯莽,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好見外男,要是被人知道,你的名節還要不要,你家那不省事的正想找你的錯呢,唉,我的好侄兒,你的玲瓏心肝,怎麼遇到你兄弟的事就亂了分寸啊。”
秦可卿低下頭,眼淚又出來了,道:“嫂子,我的好嫂子啊,你也知道我在這府裡過得日子,我是時時當心步步留意,擔心受怕如履薄冰,可憐你那侄子待我還不如他外面養的狐媚子,府裡的大爺奶奶哪裡當我是個人?下人們也是捧高踩低的,我就這一個兄弟待我還好些,當我是個人經常來看我疼惜我些,可他現在又是這番形狀,我怎麼不愛惜他?”
鳳姐聽完,淚也不自覺落下來,拉著她的手,道:“苦了你,苦了你。。。。。。你也要愛惜自己的身子,我看你這些日子形容越發憔悴了。”
那秦可卿淚如珠,道:嫂子,天可見憐,你就拉我一把吧,我這兄弟全指望著你了,你那寶兄弟還能不能多住些日子,我看鐘兒和他也挺要好的,看著他心情也略好些。。。。。。”
鳳姐道:“你又打著我的主意,那寶玉哪是我能支使的,那是老祖宗心裡的心肝,我們賈府的明珠心尖尖,他要在哪,哪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別哭,別哭,哎呦,你如今這都要和那林妹妹一樣,都成了淚人了。。。。。。得,我去和他說說,說還不行嗎?”看那秦可卿又要哭,鳳姐只能妥協。
秦可卿這才止住淚,歡喜道:“還是嫂子疼我,再說,這府裡的那些大小事雖說太太交給了我,可是我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哪能理得清這裡面的彎彎道道,還不是需要嫂子您在旁指點指點我,好嫂子,您就是菩薩心腸,幫幫我吧。”
鳳姐撲哧一聲笑出來,道:“你慣會使喚我,這淚揮灑自如的,竟是挖著套等著我呢,你這人,好心思!”這番話說得秦可卿不好意思了,低下頭道:“好嫂子,你這張利嘴,我可受不住,饒了我吧。”
這大夫很快就來了,這是那鳳姐從京城裡最大的醫館裡請來的,聽說是醫術極高,不是她不信任太醫,只是太醫用藥總是有所顧忌,都喜那些溫和療養的藥物,據她看秦鍾這副身體,就應該用那些猛藥好好治他一番,然後狠狠地針灸刮骨一番,把心裡的身體的邪氣都給排出來,才有可能好,但這話她可不會跟秦可卿說,她的性子軟,怕是捨不得她兄弟受這份罪。
大夫診斷了半天,最後道:“只是受雨著涼,加上心思鬱結思慮過重,等醒來服上幾味藥,再休養幾天便好。”
秦可卿有些疑惑,道:“只是這樣?”
大夫道:“不過呢,待他醒來,你要這番,他那失魂症才會真真正正的好,你且聽我說,”
“您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