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低頭看著他的手指,簡直無語了:他這樣教訓她,跟李雲峰說她是熊孩子有什麼區別?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她,這樣真的大丈夫嗎?
“我也很頭疼,你才不過十五歲而已,比我的年紀還小呢;可是你教訓我的語氣,簡直就是我爹。”她甩開臉,默默吐槽著。
朱由校聽了這話笑了,摸著她的頭,輕聲說道:“我沒有那麼可怕。只是父子君臣,禮節你還是要懂的。”
“…。。父子君臣。”陽光再次無力地嘆了口氣,轉頭看到高鴻和他的親衛都疾馳而至。她趕緊從朱由校手中抽出手。迅速整理好衣服。
朱由校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半是好笑半是憐愛地看著她。
高鴻跑到近前,帶著侍衛翻身下馬。單膝跪地,低頭拱手說道:“草民高鴻,見過太子殿下!”
朱由校轉過身來,溫和地笑笑:“愛卿辛苦,平身吧。”他既已來到這裡,那麼叛賊一定是被剿滅了。至於他用了哪種方法,他也無需過問。
高鴻站起來。看到陽光在他身邊安然無恙地站著,也稍稍放了心:看來他的猜測沒錯,陽光是太子的人。
朱由校的親衛過來。幫他脫下沉重的鎧甲,朱由校身著輕便的便裝,走到高鴻面前,笑著說道:“我們也是許久不見了。”
“草民已經吩咐家裡備好了酒菜。若太子殿下不嫌棄。可否到寒舍用下便飯?”高鴻低著頭,謙卑地說道。
朱由校對身後的親衛招招手,一個太監模樣的男人高聲叫道:“太子殿下移駕高府!”
高家的馬車隨後趕到,朱由校身邊的太監扶著他上了車,高鴻和陽光上了後面的兩輛車,高家的家丁和皇家的親衛在車旁邊跟著,車伕調轉車頭,往城內駛去。
經過這一天的折騰。陽光也是累了,她上了車。剛想在車裡打個盹兒,忽然又聽到外面的太監在叫她,“這位公子,太子傳你前去伴駕。”
“什麼?”陽光腦子裡轉了一轉,才想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他想讓我到他的車裡?”
太監點點頭,陪著笑臉說道:“請公子下車。”
“好吧,我現在就下去。”陽光一邊下車一邊嘟囔著,“真是的,讓我過去也不早說,我都上車了才說,這不是折騰人嗎?”
太監見她口無遮攔的樣子,有些不高興地說:“公子,不可對太子無禮。”
“ok,我知道了!”陽光從車上下來,看到前面的兩輛車都停了,她大步走到朱由校的馬車跟前,跳上了朱由校的馬車。
朱由校見她大步流星跑過來,兩步就跳上了馬車,不禁微笑搖頭。
轎簾放下,陽光坐到了朱由校對面,朱由校隨手結了一個結界,把外面的喧囂擋在外面。
陽光掃了一眼,只見結界的質量不錯,只是有點兒薄。再看他的氣色也不太好:剛才跑路的時候可能是運動劇烈,所以他的臉色還有些血色,現在他的臉都是蒼白的,一副虛耗過度的樣子。
“你好像很疲憊的樣子,你現在需要休息。”她關切地說道。
“從京城一路趕到這裡,我已經三天三夜沒怎麼閤眼了。”朱由校握著她的手,疲憊地說道。
“睡一覺吧,到地方了我叫你。”陽光笑著說道。
朱由校看著她關切的目光,輕聲嘆道:“我孤單了十五年,在後宮看盡了人情冷暖,沒有一夜可以安枕。找到你們就好了,這個世上,誰都可以傷害我背叛我,只有你們不會,我也只能信任你們。”
陽光看到他的模樣,微微有些鼻酸。
“不要想那麼多了,一切都會好的。我相信你不是不學無術的人,你能來到高家也是有緣由的。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但是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會盡自己所能幫你。”陽光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小藥丸兒塞到他嘴裡:這是她從虞刑那裡順來的凝香丸,據他吹噓,這藥丸兒滋陰補陽,特補元氣。穀雨過去都是拿這個當糖塊吃的,她看著好,就找虞刑要來一小瓶,反正代價也不大,叫幾聲姐夫哄他開心就好了。
朱由校沒有拒絕,而是張開嘴,服下了藥丸:這藥丸清香甘甜,入口即化,五臟六腑裡說不出的舒坦。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他好奇地問陽光。
陽光笑笑:“一個朋友送的。怎麼樣?感覺如何?”
朱由校拿過她手裡的瓷瓶,微微笑道:“看這瓶子是巫家的,你能從巫家把這等寶物要過來,面子也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