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妹妹,這你就不懂了,這都是史料啊!至於杜先生,他若懷疑我們的身份,我們走人就是!”
陽光笑著搖搖頭:過去李雲峰總說她膽大冒失我行我素,沒想到這位兵哥哥比她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杜先生進來的時候。看到兩個人正一臉輕鬆地邊喝酒邊說笑著,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陽光和安子見他來了,趕緊站起來跟他打了個招呼。
杜先生拍拍他們的肩膀。在他們身邊坐下,笑著說道:“你們兩個很厲害,連我的手下都收買了。”
“杜先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不放心我們,我們現在就可以走,絕不讓你為難。”安子直視著他。笑著說道,語氣裡絕對一絲不滿都沒有。
杜先生讚許地點點頭:“我就欣賞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以後你們就跟著我吧。”
他說著頓了頓。看到他們兩個沒有他想象中的受寵若驚的神態,微微有些驚訝。
“還有什麼要求,你們儘管說。杜某從來不會虧待兄弟的。”他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說得太平易近人了,連陽光都忍不住對他有些心生好感。
“那我就言無不盡了。”安子看著他說道:“我們願意為杜先生做事。但是我們只做保鏢。不做打手,殺人放火的事,我們是斷不會去做的;有損民族大義的事,也不會去做。”
“不錯,夠直爽!”杜先生讚許地說道,“我欣賞你們這樣的年輕人!”
安子笑笑:“杜先生過獎了,我們兩個無功不受祿,現下正誠惶誠恐呢。”
“聽說你在法國留過學。一會兒有個晚宴,法國領事館的要員也會參加。你給我做翻譯吧。”杜先生拍著他的肩膀,和藹地笑道。
陽光一聽這話音兒就明白了,杜先生這是在探他們的底呢,要說英語她還能糊弄一陣子,可是法語她沒學過啊!
她正想著該怎麼辦呢,卻聽見安子很自然地一口答應下來:“好的,杜先生。”
杜先生抬起頭,讚許地對他笑笑,讓他們在他身邊坐下。
臺上的歌女唱起了歡快俏皮的小情歌,杜先生讓人送了花籃過去。
安子想到一會兒要參加晚宴,他好歹是名義上的翻譯,總不能一身酒氣的出現在那樣正式的場合,所以就沒喝酒了。
晚上說是晚宴,其實就是在杜公館舉行的一次舞會,本來安子想給陽光換一身漂亮的晚禮服的,可是陽光實在對那種坦胸露背、脖子上還要掛上一堆珠翠的洋氣十足的洋禮服無感。所以她跟那些保鏢一樣,穿著白襯衫黑西服,英氣十足地站在杜先生身邊。
而安子就要儒雅多了,他陪在杜先生身邊,拿著高腳杯溫文儒雅地跟那些外國人侃侃而談,跳舞的時候,還特紳士地請大使夫人共舞了一曲,那位熱情奔放的大使夫人跟他相談甚歡,臉上笑得像朵花兒似的。
陽光見他有備而來,也就沒必要擔心了,她看著滿眼的外國人,想到中國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要尋求他們的庇護,心裡就五味雜陳。好在歷史是前進的,幾十年以後,這些外國人早就離開了這片土地,除了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各種異域風情的建築,什麼都沒留下。
杜先生顯然很高興,曲終人散以後,安子帶著陽光也跟他告辭,他叫住了他們,叫手下拿來兩個檔案袋遞給他們,兩個人狐疑地接過,開啟一看,卻是兩人的身份證明和各種假造的證件。
他們兩個今天一天都在琢磨著到哪裡去辦兩個假證,找遍了大半個城區的柱子和牆,也沒有看到一個辦假證的小廣告,沒想到這位杜先生都幫他們準備好了。
“拿去吧。在上海灘行走,要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杜先生笑著對他們說道。
安子和陽光對視了一眼,趕緊道謝。
杜先生擺擺手,讓司機送他們回酒店,想了想又說:“你們總是兩邊奔波也不方便,我的那輛車送給你們了,你們在這裡住不慣,改天我在杜公館旁邊給你們買個房子,這樣來往也方便些。”
安子和陽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位杜先生也太大方些了吧?才認識兩天就又送房子又送車的!萬一他們過兩天找到同伴走人了,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片好意?
“這……無功不受祿,我們實在受之有愧。”安子難得地羞愧了一下。
杜先生哈哈笑了:“錢財乃身外之物,你們也不必太介懷!我最欣賞的就是你們的坦蕩。”
陽光看著這個老狐狸,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