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驚人之學!”
話聲甫落,袍袖微展,人已如鬼魅般飄離瓦面,半空中一個疾轉,右掌中招魂燈由橫劃直不動,左掌袍袖猛揮,一片凌厲勁氣,直拂柳含煙右臂。
柳含煙一見來勢,便已看穿崔陵暗懷詭計,右掌招魂燈不動,左掌這一招分明是虛招,有心誘敵左躲,然後右掌招魂燈便乘機淬然發招取敵,用心可說是陰險毒辣已極!
他佯裝不知,容得勁氣迫體,微微一笑,左掌暗蓄真力,向左微一側身,讓過來招,右掌驕指如戟一招玉斧劃江斜劃崔陵左掌腕脈穴。
果然不出柳含煙所料,崔陵左掌招式未老,便猝然收招,冷哼一聲,右掌一震,招魂燈倏地飛起,疾撞柳含煙左太陽穴。
柳含煙冷冷一笑,突然向右一旋身,面對崔陵,左掌威震八方,暗用五成坎離真氣,疾拍向招魂燈,右掌原勢不變,由劃交點,一縷指風徑襲崔陵胸前玄機要穴。
崔陵不疑有此一著,一驚之下,右掌招魂燈一掄,挾帶呼呼勁風反擊柳含煙脅下,左腳向後疾滑,身子一側,一縷強勁指風已擦胸而過,可謂險極。
崔陵雖然避過玄機穴上一指,但是胸前仍吃指風微微擦了一下,長衫微裂,胸肉微感一陣炙疼,暗一皺眉,吃了個啞巴虧。
高手過招,不比尋常,只要吃對方在任何部位微微摸上一下,就算落敗,照如今崔陵來說,他早該棄燈言敗,無奈崔陵無恥之極,厚著一張老臉,兇目炯炯一掃四周,見自己幫內徒眾對適才自己所中一指懵然不覺,就連公主也是默然仁立。
他不但不承認落敗,反而厲吼一聲,展開詭異辛辣的招魂燈招式,將一枝招魂燈化影千百,挾帶陣陣狂飈,分罩向柳含煙周身要害大穴。
柳含煙早就料到,像崔陵如此陰險毒狠兇人,如非明創重傷,些許啞巴暗虧,斷不會輕易稱敗,一見崔陵招式突變,招魂燈威力驟增,劍眉微微一軒,冷笑一聲,招式也變,萬花神掌、雙掌化為朵朵花形,臨空飛舞,不帶一絲勁風,飄然迎上。
崔陵成名多年,識貨得很,一見柳含煙掌法招式,便愕然一驚,心知越是不帶勁氣的招式掌法越是難以應付。這種叫不出名堂的掌法看似輕飄飄的,毫無一絲力道可言,其實他現在身子周圍數丈內,充滿了渾厚的千鈞壓力,這片渾厚無比的無形勁氣,正一層一層源源不息地向中間擠來,使他已微有窒息之感。
他心驚之餘,手上一緊,招式更見凌厲,狂飈更盛,一點也不敢大意的攻擊封架。
柳含煙卻仍是面帶微笑,神情灑脫輕鬆,腳下更如行雲流水,攻擊封架之間從容已極。
二人越戰越烈,陣陣勁風也越來越強。
俏立在大殿頂上,身材小巧的黑衣蒙面人,此時的心情,也隨著荒園中二人的戰況而忐忑不安,她的心情矛盾得很,她不希望自己方面崔陵落敗,她更不希望眼前這年輕俊美的書生受挫,因為二人任何一方落敗,對她都毫無好處。
崔陵落敗,自己幫內將損失一名高手,年輕書生受挫,以這書生一身傲骨,必然依言自絕,自己非抱恨終生不可。
至此,她不由暗凝功力,預備在必要時插手排解。
倏忽四招已過,崔陵是越戰越心驚,身形周圍暗勁也越來越強。
他根本不知道,柳含煙是有言在先,看在他公主面上多讓他幾招,不然他早就落敗多時。
又是三招,崔陵簡直驚得不可言狀,四周暗勁已迫得他呼吸困難,頭腦渾渾欲睡,四肢也漸漸感到軟弱無力,手上招魂燈也由疾而漸緩。兇目所及,對方掌花化形千百,越來越密,向自己周身要害、大穴,臨風飛襲。
心中一急,惡念頓生,暗一運功,精神為之一振,他不敢怠慢,必須把握這一去不再的瞬間良機,厲吼一聲,右腕微震,招魂燈陡地飛起,一股碧煙由燈座下疾射而出。
碧煙一出,柳含煙不由一驚,手上一緩,崔陵已乘隙飄後兩丈,左手向懷內一探,陰森森的一聲噴噴獰笑,一揚手,又是三點綠芒向柳含煙打到。
柳含煙不料崔陵竟如此卑鄙,猝下毒手,他在崔陵飄身退後之際,一疏神已嗅入一絲碧煙,胸中陡感一陣翻騰,腦中一昏,四肢頓感軟垂,方待動功,三點綠芒又兩前一後疾飛襲到,他目色盡赤,一咬牙,強一提氣,揮袖凌空擊落前兩點綠芒,芒落氣洩之際,後一點綠芒又到,他此時但感睡意更濃,四肢亦漸感痠麻,一口真氣再也提不起來,而時間上也不容他再提氣動功,長嘆一聲,只好瞑目待斃。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