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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鐵門內如今卻又是一個季節,雖然不如二人先前經過的那段狹窄穀道中空氣為冷,但是也比如水夜色冷上數倍。
柳含煙在驟不及防下尚且不免,自然他身後跟著進來的藍九卿,也不例外地暗暗倒抽一口冷氣。
柳含煙一個寒慄之後,默一運動,寒意頓消,他一面邁步前進,一面冷眼窺看四周,一面卻默用天聽神功,暗中搜尋群醜。
曠場內,亂荒冢的草叢中,除了遍地白骨,與飛舞磷火,招魂幡迎風招展,使人覺得鬼氣陰森,毛髮悚然外,別無一絲人影。
但是,他卻已經聽到為數不少的咻咻鼻息,傳自兩旁亂墳荒冢及那棟破損殘壞的宮殿式建築中。
他心知那些看似無奇的亂墳荒冢及那棟破屋中,隱伏著不少的地幽幫徒眾。
雖然如此,他仍未能看出,瀰漫曠場中的慘淡綠光及令人毛髮悚然的陣陣陰風是由何來。
這個曠場頗似一個深凹的谷地,四周峭壁林立,成桶形將曠場卷圍在內,圓形頂端上空層雲密佈,重霧縈繞,顯然高度已是插天。
峭壁上,青苔滿布,滑不留手,縱有絕世功力,也難飛渡,由是看來,這桶形谷地內除兩扇鐵門是唯一出入口外,別處竟是無有一絲縫隙可供進出,如果兩扇鐵門再被封死,退路一絕,無疑是身入死地,此生休想再離開此地。
說來也巧,就在柳含煙一念及此的同時,背後倏地傳來一陣輕微異響。
聲音雖極低微,但焉能瞞過兩人靈敏聽覺,況且柳含煙此刻正以天聽功默察四周?
倏地回顧之下,不由心中各自一震,雙眉深蹙,作聲不得。
原來兩人適才所經的兩扇鐵門,已自像有人在暗中控制似地緩緩閉上而且閉得死死的,不留一絲縫隙。
唯一出入口已被閉死,眼下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有進無退了,其實兩人來此之目的,也是勇往直前,抱定為天下武林一雪血海深仇的大無畏精神,有進無退,除非是萬不得已,非得出手,功虧一簣之際,那是又當別論啦!。
兩人互視一聲苦笑,轉過身來,方待繼續前進。
驀地一聲淒厲鬼哭,響自那棟破屋中,此時此地令人毛髮悚然,倍覺刺耳難聽。
這聲淒厲鬼哭甫落,緊接著兩旁亂墳荒冢中瞅瞅鬼聲大起,數十個鬼氣陰森,不帶絲毫生人氣息的黑衣蒙面人,緩緩冒起。
倏地,破空中又是一聲短促鬼哭,四周嗽嗽鬼聲頓寂,數十個鬼氣陰森的黑衣蒙面人,木然佇立,目光炯炯,袍袖低垂,一個個恍如出棺殭屍一般,此時此地,如此空氣,這種陣仗,確也能使膽小者毛髮驚然,魂飛魄散而收懾人之效。
兩人互望一眼,方自暗暗一聲冷笑。。
破屋中,冰冷話聲又起:“二位既入本幫招魂二關,無異此身已為本幫所有,不可再存退身之念,只須徑往前走,自可魂有依皈!”
柳含煙又是暗自一聲冷笑,以蟻語傳音向藍九卿傳話說道:“藍兄,小弟借用你一句話兒,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你我放心大膽往內闖進就是,不過由適才諸多情況看來,地幽幫中異人能士,為數頗多,暗中發話這人,功力頗為不凡、不易應付,你我倒要小心行事!”
籃九卿投過一個會心目光,兩人又自目不邪視地飄然舉步。
那棟斷壁危垣的殘破建築,距離兩扇鐵門不過百丈,兩人適才已是走過二十餘丈,如今僅餘七十餘丈,不消片刻,已抵屋前。
兩扇朱漆剝落的大門緊閉,由門旁一扇殘破的窗欞中,可以看出屋內一黑如漆,絲毫難窺及屋內事物。
兩人仁立片刻,仍然未見絲毫動靜,不要說開門迎兩人入內,就是適才暗中發話那人,如今也是沉寂若死,半晌未聽出聲。
兩人強捺心性又自仁立片刻之後,柳含煙到底涵養甚深,倒還不覺得什麼,藍九卿已是大感不耐,雙眉挑處,向屋內發話:“在下兄弟二人蒙判公厚愛,專程前來入幫效力,如今關主閉門不出,莫非是視在下兄弟為不可一雕之朽木麼?”
話聲中,他已暗暗滲入師門絕學摧魂魔嘯,故而話一出口,便已震得殘損破屋籟籟作響,小道兩旁木然仁立的數十個黑衣蒙面人,身形搖搖欲墜。
其實他還是心念此行任務重大,不願輕易挑起事端,是以僅僅用上兩成功力,如果他是全力施為,不要說置身此地的地幽幫徒眾會一個個碎心噴血斃命,就是身負曠世武學的柳含煙也得斂神靜氣地運功相拒。
這一著果然立即奏效,話聲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