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人海茫茫,宇內遼闊又不知在何處,單憑七人又是勢單力薄,不足以成大計,反而徒然貽害,加以有約在先,此時若一走了之,豈不是失信於人,勢必引起各門派不快?
少林掌門慧覺大師、賽華佗仲孫玉一洋地名重武林,聲望極高,焉能這般輕忽行事!
日落日升,又是一個晴朗早晨。
慧覺大師、仲孫玉父女,三人又是如。主常一般,在慧覺大師房內相對默然悶坐。
顯然,第二日的昨天,又是一天空等,無有一人如約而來。
半晌,仲孫玉已是難耐這種令人窒息的沉寂,白眉一揚:“老和尚,這已是第三天啦!這樣枉自空等何時方了?好歹你總得拿個主意才是!”
慧覺大師目中神色黯淡地看了仲孫玉一眼,甚為無可奈何地道:“仲孫老兒,老衲有生以來從未遇上似這般棘手問題,此時方寸已亂,你要我拿什麼主意?”
微微一頓,頗為埋怨地又道:“老衲要想不顧一切地採取雙成侄女兒卓見,我們自己走,可是人海茫茫,宇內遼闊,豈能漫無目的徒勞奔波?你老兒兩天來憑你那深若瀚海的智慧可有收穫麼?”
仲孫玉聞言輕哼一聲,憤然說道:“老和尚,你倒是講理不講理?你出了這麼一個天大難題與我,明知是如大海撈針一般地千難萬難,如今反把責任扣到我頭上來,讓我來頂這隻黑鍋,我要是想出來了,我早就講了,還會悶到現在?真是多此一問!”
慧黨大師深知這位老友性情,毫不為件,而且見他一天憔悴一天,何嘗不知他已是絞盡腦汁,盡了最大的努力?心中自是不無歉意,聞言一笑說道:“你這老兒也真是,一把如此年紀,怎地還是這麼一個急躁性子,老衲不過心急之餘,順口問問罷啦,何必如此意氣用事?真是!”
話中只有慰勸,卻毫無埋怨之意,聽得仲孫玉也自暗感一陣愧然,默然垂首不語。
一旁仲孫雙成此時恍如陷入苦思,秀眉輕蹙,妙口呆視,不言不動,對眼前兩位長輩間的小爭執也似視若無睹聽如未聞,彷彿在尋思一件極為困擾,極為重大的難題。
慧覺大師、仲孫玉二人也是各懷重重心事地垂首不語,並未注意到她的異樣神色。
屋中又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片刻之後,仲孫雙成一雙呆視妙目中突然異采一閃,秀眉頓展,嬌軀猛地一彈站起,忘形地脫口嬌呼:“有啦!”
正在埋首深思的慧黨大師與仲孫玉二人,根本就未料到仲孫雙成會突然地發出這麼一聲忘形嬌呼,齊感一驚,一齊抬頭睜大四目詫聲問道:“有啦?什麼有啦?”
仲孫雙成眼見這兩位智慧深若瀚海的長輩,由於連日來的優愁焦慮,以致反應遲鈍到如此地步,不由暗感一陣心酸,但這陣心酸旋即為一股強烈的喜悅衝散。
妙目一轉,難掩心中激動,聲音微起顫抖地嬌聲說道:“爹爹,地幽幫行事是否素喜裝神扮鬼?”
這一點慧黨大師不明所以,聞得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不由一怔,但是他心知她話出必有因,不解地將一雙神目向仲孫玉望去。
不世奇才若仲孫玉者,仍是不明白愛女此時何出此言,一怔點頭,詫聲道:“是啊!成兒問此作甚?”
仲孫雙成難掩得意地神秘一笑:“地幽幫總舵稱冥府,說穿了無疑就是鬼府啦?”
仲孫玉滿面不解地又一點頭,尚未答話,慧黨大師已自點頭說道:“不錯,冥府、鬼府兩無差異,二者本即為一,佛家即是此等說法!”
仲孫雙成一聽這位和尚伯伯三句不離本行,而且煞有其事地一臉肅容,已忍俊不住地露齒一笑,故作神秘地目射異采,秀眉雙揚,反問慧覺大師道:“那麼請問師伯,宇內被稱為鬼府或鬼的究有幾個地方?”
慧覺大師不虞仲孫雙成會有此一問,方自微一怔神之際。
仲孫玉神情一震,忽地站起身形,目射異采,神情甚為激動地脫口呼道:“成兒,一語驚醒夢中人,你莫非是指北邙?”
仲孫雙成難掩心中喜悅,滿面得意地微笑點頭。
“哈!哈!哈……”
仲孫玉狀至歡愉地倏然仰天一陣長笑,心情顯得開朗已極。
笑聲一落,一指仲孫雙成笑道:“好,好,好,老夫不虛二十年教誨,衣缽得傳,後繼有人,不愧為吾家千里駒也!哈,哈,哈……”
說完,又是一陣歡愉長笑。
“阿彌陀佛!”
慧覺大師突然一聲佛號,莊容沉聲說道:“仲孫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