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眼,心一橫,右手猛地用力。
沒有聽到布帛撕開的聲音,大掌用力壓到她手背,烙鐵一般狠狠摁著。
謝瑛悶哼一聲,透不過氣,唇兀的啟開。
周瑄順勢親吻上去,充滿掠奪的瘋狂,瞬間汲取所有空氣。
他抓住她的手,交握起來疊在架子上。
像冬日餓了半月的野獸,粗魯而又直接。
謝瑛很快頭昏腦漲,蜷成一團的左手抵住他,下意識想推開,然又畏懼他的權勢,糾結掙扎中,她緩緩鬆開自己。
像水像霧,任由他為所欲為。
唇上微疼,面前人漸漸平順下來。
額抵著她的額,鼻尖撞到她的鼻尖,謝瑛緊閉著雙目,好容易靠著架子撐住身體。
後脊溼透,鬢髮散開,高几上的紅燭跳動著晃出細長的影子,映在謝瑛左頰,照的那汗珠顆顆晶瑩似雪,流動著,滴落到胸前。
“十一娘,你是在作踐自己,還是作踐朕?”
周瑄抬起眼眸,瞳孔恢復清明,修長如竹的手攏住謝瑛的衣裳,一點點裹好,雙手抽緊綢帶,繫上結釦。
謝英知道,自己賭贏了。
胸腔似被酸水泡的腫脹,牽連著神經又憋又疼,她艱難的彎起唇,明媚清麗的眼眸淌出綿綿柔軟。
“陛下不要了嗎?”輕佻的語氣,尤不盡興。
“朕永遠都不原諒你。”
周瑄轉過身,雙肩劇烈起伏,或許是嫌惡,或許是惱恨,更或許是不齒。
管他呢,總之此生兩人都完了。
謝瑛彎腰,從地上撿起外裳,邊穿邊問:“臣婦替阿兄謝過陛下寬容,如此,臣婦告退。”
她挪了下腳,眼眶微酸,難以名狀的感覺刺激著神經,讓她渾身發抖,連喘氣都覺得胸口割裂般疼痛。
門就在前方,她一刻都不敢多留。
謝瑛盯著那扇門,越走越急,眼看伸手便能觸到,背後那人忽的疾步衝來,一把按住門板。
陰影如同囚籠,將謝瑛縛在狹窄的一隅,隨之而來的,是他剋制而又內斂的笑,謝瑛背對著他,身體僵硬,腦子裡慌亂去想對策,然攪成亂麻,她越用力,越撕扯不出頭緒。
“十一娘,再有下次,不管何時何地,即便在這清思殿的地上案上,朕也絕不放過你!”
“你記著,是你逼朕,是你活該。”
他什麼都知道,謝瑛的伎倆不過是兒戲,他看的清清楚楚。
謝瑛踏出清思殿的時候,餘光看見周瑄抱起那酸枝木匣子,一把擲到炭爐中。
那一刻,心就像被一柄刀子挖穿,挖的鮮血淋漓,她加快了腳步,慌不擇路。
面上溼涼,她以為下雪了,卻不敢停下,一直急奔走出宮門。
寒露迎面送來氅衣,卻在看見謝瑛的時候驚道:“娘子,你哭了。”
白露卻捂住嘴,眼睛直直盯著謝瑛的唇。
像是被人咬過,唇瓣留下尖細的血點,兩人噤聲,默默低下頭去。
謝瑛抬手摁在眼尾,指肚濡溼,她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