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倒覺得你上輩子象是一隻狐狸。”
拂瑤略臉皮素來不薄,挑眉問:“這是褒還是貶?”
一不留神眼神又晃向他面前的紅緞,分明看到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非禮勿視!拂瑤尷尬地抬眸,正好對上他笑意濃濃的灼亮黑眸。他喚來老人又買了一條紅緞子,看向她說:“是褒還是貶,瑤兒你以為呢?”
拂瑤恁是臉皮再厚,也不免汗顏,只得訕訕地抓起紅緞子站起身說:“我到那邊去寫。”
半盞茶後,魘月拿著紅緞子走過來,拂瑤這邊也收筆。兩人一同走到樹下,那時樹周圍聚攏的人群比之前更甚,他們只得擱在幾丈之外,最有趣的是有一個矮小但身著富貴、年屆中旬的男子抱著無數條紅綢緞不斷向樹上拋,有的有幸被拋上去掛在樹枝上,但大多數都掉落在了地上,周圍卻連連響起喝彩聲。
“他們這是做什麼?用拋這麼多麼?”拂瑤有些奇怪他的舉動,就算是寫願望,也用不著寫這麼多吧?莫非他的願望委實是太多,需要無數條紅緞來寫。
魘月神色專注地瞧了片刻後,對著那棵老樹最正中那條異常粗大的枝幹比劃了一下:“他應該是要把紅緞扔向那上面的竹籃裡吧。”
“兩位是從外地來的吧?這位大哥說的不錯,他確實想要把紅緞拋到最中央的竹籃裡。”旁邊的一個文弱書生很熱情地解釋,隨即指向那株大樹說:“傳說很久很久以前,這五十里外旁村住著一戶年輕夫婦,那娘子本是大戶人家出身,長得是花容月貌,年芳十五就有無數媒人上門提親,可惜那娘子卻戀上了一個窮書生,不管是誰上門提親都不應許。那娘子的父親知道後自然是大發雷霆,怎麼也不肯把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許配給那窮書生,而且還一意孤行地要把她許給同是當地豪門大戶的王姓人家。這娘子自是抵死不從,與那書生連夜私奔至此,從此過上了隱名埋姓的生活。一開始小兩口的生活雖是清苦,卻也十分和樂,但好景不長,有一日這書生突然染上了怪疾。眼睛也突然失明不說,且還全身發濃潰爛,他們本就身無分文,請大夫看病紛紛搖頭,讓她及早準備後事。但這娘子卻不死心,沒日沒夜不停的織布來換取為她夫君治病的藥錢,後來她鄰居實在看不下去,就對她說既然她如此有心,不如求求老天爺。那娘子聽後便在每日日出和日落之時,對天跪拜叩首,終於感動了一個神仙。神仙對她說五十里外的此處有株神樹,若是每日堅持在這樹上系一根紅緞,則總有一日她夫君的病會痊癒。這娘子自是十分感激,每日堅持不懈一路三拜九叩到此處,風雨無阻,約莫一年光景之後,她夫君的病竟真的痊癒了。但不幸的是,那娘子卻終究是太熬心血,油盡燈枯,她夫君才醒不久,就離開了人世……唉,雖然是個傳說,不過也是感人至深啊。”
那書生很是傷懷地抬了抬袖子擦乾眼淚,剛抬起頭就看到拂瑤和魘月正神情詭異地望著他,他頓時激動地顫了顫手指道:“你們、你們都不覺得感動麼?”
拂瑤和魘月對視一眼後,拂瑤隨即轉眸,對著那書生長長地嘆了口氣,面帶哀傷得說:“兄臺剛才講的傳說委實是很感人,不過你乃是性情中人,流幾滴男兒淚也屬正常,我們則……情緒不喜外露一些。只是……兄臺適才那段話講了半晌,好似漏掉了為什麼他要把這個紅緞子拋到最中央的那竹籃中?”拂瑤想了想,還是決定婉轉地提醒他。
“咦,我適才沒說麼?”書生有些驚訝地摸了摸額,然後有些悵然道:“兩位實在是抱歉,最近忙著準備考科舉,腦子有時候有些不大好使,還望見諒!”
拂瑤一本正經道:“兄臺客氣,客氣啊,不過這考科舉固然重要,但是身子骨也很重要的,兄臺最近最好多補補。”
書生無比感激地望著拂瑤:“姑娘心地真善良,在下一定多多注意!”他的神色忽地有些茫然,“呃,剛才說到哪裡兒呢?”
拂瑤指了指那棵樹,訕訕道:“說到……為什麼他們要把這個紅緞子拋到最中央的那竹籃中?”
“喔,對!對!對!”書生猛地拍了一下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魘月突然大笑出聲,剛要說話,就被拂瑤一把捂住嘴唇。
魘月緩緩止住笑聲,凝視著拂瑤,眼底流光灼灼,耀眼非常。
拂瑤頓時尷尬地移開手,轉眸望向書生說:“兄臺請繼續講!”
“關於這個為什麼要拋到最中央,是因為傳說那時此樹還十分幼小,那娘子每日三拜九叩到此,都將紅緞系在最中央最頂端的位置,以昭示其心可表日月,於是大家都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