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已經離開,只有極少一部分人還逗留在月光道館。
安瑞以及山姆坐在門檻上,周圍再無第三個人。兩人臉上都有些許醉意,但頭腦還算清醒,說話依然條理分明。
“安瑞,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現在肯定還是那個廢物山姆。有誰能想得到,我竟然能成為那千中無一的巫師。”山姆今天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說謝謝了。
“你要是真想謝謝我,就幫我一個忙好了,我正好有用得著你的地方。”安瑞見左右無人,終於說出了重頭戲。他幫助山姆其實八成是出於私心。
“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你就儘管說吧。你可是我的恩人,我能幫的一定幫。要是我辦不到的話,就去替你求我父親,他老人家沒有辦不到的事。”
“用不著勞煩館主,這件事你就能辦好,也只有你能辦好。”安瑞笑了笑,悠悠道,“你也知道,我其實是一名船長,再過不久就會出海闖蕩,手底下正缺人手,我希望你能過來幫我。”
“什麼?你要讓我跟你出海?”山姆大驚失色,原本紅撲撲的肥臉,忽然變白了許多。
“是的,我想讓你當我的船員,跟我一起出海。”安瑞苦笑,他就知道依照山姆的性格,反應會很大。
“這個忙……有點……讓人為難啊。”山姆臉色發苦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膽小如鼠,實在不適合在海上闖蕩。大海可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無數航海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葬身在了大海上。大海天氣多變,剛才還晴空萬里,很可能下一刻就颳起了暴風雨。海上還有海盜四處燒殺搶掠,他們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海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很多時候,他們跟海盜沒什麼區別,只是多了一身軍裝而已。至於海怪什麼的就更可怕了,帆船遇到海怪的話,幾乎是九死一生啊。”
“看來你對大海很瞭解。”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這是港口城鎮,我跟很多水手聊過天,知道海上的事情。”
“既然這樣,我就不跟你多說海上的事情了。你說的基本都對,海上就是這麼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可是這麼危險的地方,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呢?他們就不怕死嗎?”
“海上是個發財的好地方,倒賣貨物可是很賺錢的。”山姆想當然道。
“沒錯,正因為海上有利可圖,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不顧危險,前仆後繼地奔向大海。”安瑞伸手抓住了山姆那肉呼呼的肩膀,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山姆,海上有你需要的利益,你必須鼓起勇氣去爭取。”
“什麼利益?”
“有關巫師的利益。海上有很多巫師的傳承,你需要那些傳承來壯大自己。你應該看出來了,雖然我本身不是巫師,可是懂一些巫師方面的事情,否則的話,也不會發掘出你這個當巫師的苗子。我知道一些巫師傳承的所在地,只要你跟我一起出海,我便能幫你找到那些傳承,讓你變得更加強大。”安瑞循循善誘道。聲音之中,彷彿蘊含著迷惑人心的魔力。
“我沒想過要讓自己太強大,現在這樣我就很滿足了……”山姆沒出息道。
“你怎麼又說這種喪氣話了。我不是跟你說了麼,目光要放遠一點。你的潛力很大,前途不可限量,你需要一個與潛力相稱的野心。只有這樣,才能挖掘出你所有的潛力。”
“可是在家裡挖掘不也一樣麼?為什麼非要到危險的海上。一想到大海,我就害怕。”
“不一樣,山姆。想想你那些哥哥,他們長大成人之後,是留在了道館,還是出去闖蕩了?”
山姆啞然,陷入了沉默,臉色陰晴不定起來。他那些沒有血緣的哥哥們在成年之後,全都離開了月光道館,跑到外面闖蕩了,有相當一部分人在海上闖蕩,還有一部分人在陸地上闖蕩,餘下的則了無音訊,生死未卜。
道館裡的養子長到一定年紀後,就算自己不肯走,也會被館主趕走。人不可能在道館裡呆一輩子。
“山姆,這裡就是一個鳥窩,而你是一隻剛剛長成的雛鷹,是時候振翅飛翔了。想想看,當你在外面闖出名堂,成為一名巫師強者之後,館主該有多高興。為了我,同時也為了你自己,答應我的邀請吧。跟我一起到海上闖蕩。”安瑞繼續誘導道。
山姆陷入了兩難境地,內心掙扎了許久,當想到成年後被父親踢出道館的情景後,終於下定了決心。反正早晚都會有那一天,還不如主動跟朋友一起離開,起碼這樣能有個照應,不用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漂泊。而且這樣能報答安瑞的恩情,是安瑞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