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阮正達攏起眉。「你在吼什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是女孩子。」
「她沒說。」一個自稱清純絕色的美少年,誰都會聯想成男孩。
何況她的發削得又薄又短像個小男生,聲音沙沙啞啞似在變音,他會錯認實屬平常。
難怪她死抱著胸不讓他檢查,原來她是女孩,彆彆扭扭地寧死不屈。秦獅眼底有著複雜的情緒,既惱她是女兒身又有點竊喜。
「沒說?」他驚訝地瞠大眼。「秦先生獅子兄,她的五官明顯地寫著性別,不用說也看得出是女生,你眼睛瞎了嗎?」
太不可思議了,能把女孩看成男孩,他不知該佩服還是送他去眼科掛號,出門絕對不承認其親戚關係,連家庭醫生身份都要加以否認。
滑天下之大稽嘛!雖然現今的性別倒錯十分盛行,但是那雙十足女性的眼眸是欺不了人的,有誰能忽視那動人、明媚的靈魂之窗?
除非他在自欺欺人或是……盲目。
「她自己說她是絕色美少年。」抿著唇,他壓抑著高漲的怒氣。
阮正達露出一抹嘲弄神采。「先生,少年泛指未成年的青少年男女,你離青春期太遠了是不是?」
「她騙我。」他把過失推給兩眼晶亮的藏璽璽,神情似要咬她一口。
她趕緊為保身申訴。「不能怪我誤導,這年頭壞人特別多,變態的怪叔叔滿街都是,我總要未雨綢繆,避免有人垂涎我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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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的表情特別精采,一陣青一陣白,頭頂似快升起白煙。
「說得也對,尤其附近住了一頭野獸,不防著會屍骨無存。」阮正達不避諱地看著眼冒紅光的「野獸」。
「是咩!有人就是不知悔改,撞了人連句道歉也沒有,好像別人活該被他撞。」她心有慼慼焉。
兩人由先前對峙的劍拔弩張到沆瀣一氣的聲討,看在秦獅眼裡滿不是味道,氣勢狠絕地抓住兩隻瘦小的臂膀冷冷一哼。
「要動手快些,這丫頭欠人教訓。」他的含意是要縫傷口快下手,別給她逃脫的機會。
阮正達揚起慈悲救世的惡魔笑容。「壓緊點,別讓她弄斷縫針。」
「等等,不先打劑麻醉針嗎?」他還沒心狠手辣到那地步,眼看她受苦而不理。
「何必呢?誠如你所言,天下的女人都是壞胚子,我們是替天行道。」他說得正氣凜然。
他心有不忍。「她還是孩子,不算女人。」
「婦人之仁,瞧瞧她這張臉,日後不曉得要傷多少男人的心,咱們一不做二不休……」他嘿嘿了好幾聲,像在商量棄屍現場。
「你夠了沒,想嚇死她呀!」他可不想被她歸納成變態二人組。
他若有所思地側著頭。「心軟是墮落的開始,你有分寸吧?」
「你適合去寫科幻小說。」暗諷他想太多,他沒蹂躪小女生的惡習。
「誰曉得呢!有人啟智得晚……噢喔!她傷得比你、我想象得嚴重。」苦笑的阮正達連忙取出聽診器。
「啊!她昏過去了……」好蒼白的臉色,像是燃了一夜的白蠟。
兩個大男人手忙腳亂地急救昏厥的女孩,趁隙縫合,包紮好傷口,快車送往醫院進行腦部及胸腔斷層掃瞄,確定有無腦震盪及其它內腑受創。
奔波了一夜,黑幕逐漸籠罩,在秦獅一百零八次威脅要拆了醫院之前,一切程式才完成。
看著大傷小傷的女孩躺在同樣白得不自然的病床上,自願留下來照顧的秦獅起了絲異樣的感受,為她皺眉呼痛的睡容大感心疼。
夜,漸漸地深了。
而他睜眼到天亮,驟然下了個她絕對會反彈的決定。
第三章
「為什麼?你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去法院告到你傾家蕩產,身敗名裂。」
人家是一夕致富,她是睡了一覺身陷囹圄,整個天地為之變色,山河動搖,法律形同虛設,一隻飛行千里雁鳥受困沙河,有羽難展翅。
瞧他和庸醫串謀成什麼地步,在她大腦挖了個小洞說是積了點淤血得清清,手臂要用三角巾固定,不準舉高,不準拿物,最好連根小牙線都不要動,免得造成二次傷害要開刀。
足踝打上石膏像穿了石板鞋,一高一低的讓她看了想哭,腫成這樣她如何去跑新聞?總不能要她只守秦獅這個暴發戶吧!
不過,根據她短暫觀察,他除了脾氣控制的能力差了些,並沒有一般土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