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年少不得志,身無長物,尚有一把寶劍隨身帶著,掛在腰間,走在街頭上忽然迎面遇到一個屠夫。那屠夫一見韓信身佩長劍,不免取笑道:‘韓信,你平時出來,身帶利劍,可又不會使用,當真有什麼用處?我看你身體雖然高大,怎麼卻如此膽小呢?’說完哈哈大笑,引得路人紛紛圍攏過來觀看。你猜韓信怎麼回答?”
韓信甘受胯下之轉辱,終成大業之事傳誦千年,一些武林人士或落魄受辱之人常以此自解,道:“漢時韓信都曾受胯下之辱,我為何不能?”想來也不過是自欺欺人,心中好受一點罷了。那少年曉得韓信甘受胯下之辱之事,卻不清楚始自何事,聽色無戒講的似模似樣,萬想不到當中還有這種原由,聽色無戒這麼一問,便道:“他怎麼回答?”
色無戒接著道:“韓信什麼都沒有回答,轉身欲走。那屠夫欺軟怕硬,見他不語,更是得寸進尺,伸手將他攔住,便撐開雙胯,站在他的身前,笑道:‘你若有種,就用劍刺我,不然就得從我胯下鑽過?’那屠夫明顯是個無賴,韓信又不是被逼無奈,生死繫於人手,何必甘於胯下,受此大辱,大可以不去理會,那屠夫再無賴,也不能在眾百姓面前對韓信怎麼樣。莫不是韓信喜歡鑽人胯下,又怎麼僅憑一人之言,在左右都有路可走的情況,而鑽他胯下。世人說韓信甘從胯下鑽過,能忍人所不能忍,實則是因為他以後所做的大業,順水推舟罷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那少年仔細的聽他說著,還真出了一會神,也知道他自是在強辭奪理,但他講出的話,也未必不是道理,只是一愣,並沒否認,也不贊同。忽然想到一事,又哈哈笑了起來。
色無戒不解,道:“我的話當真如此可笑?”那少年道:“我笑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笑那隻會數落和評論別人,自己卻任意妄為,不顧後果的人?”色無戒知道他說得必是自己,但是奇怪,兩人只是第一次相見,他又怎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任意妄為的事呢?不免問道:“願聽指教。”
那少年道:“指教不敢,當日陽明山上,你為了一個女子,甘心向人拜頭,又甘心自刎。那人武功不及你,好比你口中所說的屠夫,你大可以不去理會,難不成他能把你吃了?為何卻甘願向人磕頭,若不是學那韓信,就是你喜歡給人磕頭了。”
色無戒胡說韓信之事,只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沒想到卻被他抓到把柄,反來數落自己,不免尷尬。那少年見他不回答,只道:“你自己說不出,我替你解釋,你為人重情重義,對那女子痴心一片,那女子卻始終對你很冷淡,你是為了救她性命,甘心受辱是不是?世上好男人很多,但像你這般好的像個傻瓜的卻恐怕數不出第二個,不過讓人不由的佩服。”這語氣誠懇之極,已不像先前那麼有嘲笑之意了。
色無戒見他對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不免驚噩,又見他如此瞭解自己的心思,更是不解,一看他的臉,竟是呆住了,越看越覺熟悉,越看越覺似曾相識,起初不覺,這時卻聞到他身上發出淡淡的香氣,不由的道:“你……你是女兒之身?”那少年見被他識破,臉更紅了,微一低頭。
色無戒一經想通,心想:“試問世上哪個男子會像她這般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她不是女兒身是什麼?”又再想起在陽明山上,他為夜聞君而要自刎,忽有一人擲石子相救,當時情勢混亂,他沒去想到底是誰暗中相救,事後更竟忘怯,如今一經想起,才是知道,若不是那個人出手相救,今天的色無戒怎麼還可能活著,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喃喃的道:“你……你就是救我性命之人?”
那少年嬌哂道:“算你小子還有良心,我倒你只顧別人性命,倒把救你性命的人給忘了。”色無戒恍然醒悟,心想:“她怪我不謝她救命之恩,以至飛馬騎來踏我,接著又想我喝她洗腳之心,後來想想覺得不太妥當,所以出手阻止,我當真糊塗,怎麼一點也想不通。”心裡責罵自己,雙腿一軟,道:“色無戒糊塗,這裡多謝你救命之恩。”雙膝並未落地,已被那少年扶起。只聽她哂笑道:“你果真喜歡向人磕頭?你已從我馬兒胯下鑽過,我也不再怨你,還不快快起來,我如何承受的起?”
色無戒趕忙握住她的雙手,只覺她雙手白嫩細滑,忍不住道:“姑娘對色無戒真是好?”那女子忙掙脫了,道:“那你想到我是誰了嗎?”色無戒感覺她甚是面熟,只不過她如今男子打扮,一時半刻又怎會認得出來,正愣著,只見她向前便走,色無戒忙道:“請留步!”那女子並不回答,閃入花叢之中人影不見,色無戒哪肯她就這麼離去,剛想追了上去,忽見她的坐騎就是身邊,她不可能就此離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