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一方,自然而然更願意傳播對聯軍有利的訊息,甚至是洛陽城中也是如此,結果董卓軍這一戰除了讓聯軍徹底明白了兩方之間的差距之外,反而讓更多人以為董卓軍已經只能苟延殘喘,變得風燭殘年了。
要不是王允這隻隱忍起來堪稱一代忍者神龜的強人見機得快,或許董卓又要在洛陽興起一波腥風血雨。不過這一次出人意料的是董卓並沒有制止這種對自己不利的訊息蔓延,這也成為某些人蠢蠢yù動的重要佐證,只不過在有心人眼中這卻是董卓或李儒準備的又一yīn謀。
至於何者是真,何者是假,那就只有洛陽城中的董卓和李儒心知肚明瞭。
不過,雖然這樣的爭吵讓局勢依舊紛紛擾擾,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失去了旋門關的董卓一方唯一可以依靠的防守堅盾就只剩下洛陽這座堅城。而如果一旦被聯軍將洛陽團團圍住,董卓即使能夠突圍,但是損失只怕也會相當巨大。
現在是該董卓再一次做出決斷了——是死守洛陽還是戰略撤退?
對於這個問題,哪怕是在西涼軍中有著絕對影響力的董卓都沒那麼容易拍板,畢竟洛陽城的政治意義太過巨大,對於西涼軍的政治訴求又那麼重要,甚至可以說一旦退出洛陽只怕對於西涼軍來說有生之年都很有可能再也不會回到這裡,退居一隅的西涼軍很有可能又會回到那個被中原士人所遺忘的年代之中,哪怕西涼軍依然可以佔據大漢曾經的政治中心長安。
當然了,董卓這邊的煩心事有不少,聯軍這邊同樣也很多。比如眼下……
“主公,陶恭祖因為曹孟德在戰場上對其武力相逼決定離開聯軍返回徐州。”
許攸疾步走到袁紹身前,向袁紹報告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有些不舒服的訊息。
“是麼?這個老狐狸兩面討好,這一次只怕是董卓許了他足夠多的好處,否則孟德當時的動作他都忍得下來更別說如今我方勢力大優的情況下。”
經過數rì的調養,袁紹已經恢復了往rì的神采,畢竟他從小到大作為一個身份卑賤的庶子(私生子?),甚至袁術常以“家奴”取笑他,可想而知也是吃了不少苦的,所以即使一時無法接受那惡劣的結果,但是終究不愧是一代梟雄,並沒有因此而徹底頹廢。
袁紹的這一表現也得到了很多士人的讚賞,尤其是韓馥的手下,畢竟他們的主公就沒有袁紹那麼硬氣,現在走路還經常腿腳發顫,如果不注意的話或許上個茅廁都能掉進坑裡。
當然,越是這樣袁紹反而越是幫持著韓馥,一方面是一種同命相連的戰友情誼,另一方面嘛……嗯,其實地球人都知道,佛曾經曰過:不可說,不可說~
“主公所言不差,董卓一紙詔封陶謙‘遷安東將軍、徐州牧,封溧陽侯’,真真是好大的手筆。不過攸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你是想說這件事的背後還有我們聯軍中其他人的影子?”
聯軍內部從來都不是一條心,哪怕是當初有一個共同的目標董卓的時候尚且如此,如今董卓退守洛陽,而且如果董卓不笨的話他在洛陽的時間也進入了倒計時,諸侯們開始新一輪的明爭暗鬥真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不,或者說諸侯們沒有動作反而會讓袁紹吃驚。
“公路這段時間和那孫文臺似乎打得火熱,雖然公路此舉當真可稱得上是‘與虎謀皮’但孫文臺的本事確實讓人不得不防。而且我偶然發現公孫瓚計程車兵似乎也在打點行囊,只怕……”
“一會我親筆修一封,子遠代我前往荊州去探一探那劉景升。南陽是塊好地方啊,而且堂堂荊州牧竟然無法號令治下太守,這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
“那麼公孫伯圭呢?”
“無妨,讓人到幽州給劉伯安和公孫伯圭之間下點作料,還有那些收了我們好處的烏丸人和鮮卑人,這件事你讓公則盯一下,不用太過火,稍稍造出一些言論就好。”
“是……”雖然現在袁紹的基業還屬於草創階段,但是內部的鬥爭也頗有些苗頭,比較顯著的比如以許攸、逢紀和郭圖為首的外鄉人與田豐這樣的冀州本土勢力的爭奪,只不過因為現在就連袁紹自己都沒有完全站穩腳跟,所以這樣的爭鬥還不算明顯。
這許攸和郭圖也是一對。雖然同為外鄉人,但是許攸仗著自己和袁紹相識早,頗有些想要成為外鄉黨領袖的樣子,只是來自潁川的郭圖也非善類,所以兩個人之間也是很有些齷齪的。
果然如同許攸所言,沒過幾rì公孫瓚也以“北方有事”為藉口率殘部北返,袁紹雖然內心對公孫瓚的這種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