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在發呆。
阿桔有點害怕了,垂下眼簾,手不安地攥著袖口。他畢竟是個男人,以前他自己忍著不要她,現在……阿桔害怕,卻也有些委屈。她不是故意不想給他的啊,除了那晚一時惱他想罰他一次,她已經做好準備回去後就跟他做真正的夫妻了,誰料事情那麼巧?
就像弟弟頑皮惹父親動怒一樣,明明她沒有做錯,看著父親嚴肅的臉,也忍不住害怕。現在換成趙沉了,阿桔侷促地看向車簾,怎麼男人冷臉時都那麼嚇人呢?要是她真犯錯還好,道歉就是了,可現在,難道要她因為月事來而道歉?
阿桔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既然趙沉生氣了,阿桔也不好意思再讓他抱著,試探著起身,打算自己坐著去。
那雙已經有些松的大手卻又箍住了她腰,“坐著別動。”
他終於說話了,阿桔不知為何反而更加委屈,躲開他伸過來的手,扭頭道:“你不是生氣了嗎?”敢情方才那些情話就是為了那事才說的吧,一看不能得逞了馬上擺出一張臭臉。
趙沉是挺失望的,換成哪個男人都不可能馬上就淡然接受,特別是忍了那麼久,妻子又貌美惹.火嬌羞可人……
可他也不至於因為這種沒辦法的事跟她生氣啊?
見妻子繃了一張芙蓉面,趙沉失笑,將人轉過來,嘆氣道:“我哪捨得生氣,只是,阿桔你答應我,那個一走馬上就給我,行不行?”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聲求她:“一直忍著真的很難受,阿桔你疼我一回?”
他柔聲細語,大白天說這個到底還是羞人,阿桔埋到他懷裡,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後便再也不肯說話了。她點頭趙沉便心滿意足,穩穩抱著她,知道她這個時候身體應該不是太舒服,用斗篷在她身上又裹了一層,低聲跟她交代這兩日家裡的情況。
從小到大,他身邊只有一個母親,衣食起居母親為他安排得井井有條,趙沉很少跟誰說如此瑣碎的事。可阿桔以前接觸的少,他必須一點點教給她,而且他也喜歡教,兩個人靠在一起說著零星瑣事,這才是夫妻,一起過他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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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馬車,夫妻倆先去寧氏那邊請安。
寧氏將阿桔喚到自己身前坐著,問了些林家的情況,隨後跟她交代行李的事。此去京城他們走水路,趙沉已經安排好船了,這兩天都清點好,初八早上直接啟程。行李倒是次要,寧氏主要囑咐阿桔管束身邊丫鬟的事。
“蔣嬤嬤是你姨母給的,自然一心向著你,但蔣嬤嬤只有一個人,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阿桔你不能事事都依靠蔣嬤嬤。回了侯府,承遠前面都是小廝伺候,回後院時跟你住一起,身邊用不上丫鬟。錦書錦墨的賣身契娘已經給你了,算上綠雲翠玉正好四個。這邊平常沒什麼事,她們鬆散些也無大礙,到那邊人多眼雜,你得好好分配清楚,讓她們各展所長。這一路你好好看看她們,進京之前便定下章程,免得進府後手忙腳亂。”
阿桔認真地聽著,一一記在心上。
寧氏見她神情凝重,笑著結束了話題:“侯府眾人,咱們家在京城的人脈關係,這幾日我已經都跟蔣嬤嬤說了,路上承遠也會再跟你細說,回頭見面對上人便好,沒什麼好緊張的。行了,你們小兩口好幾日沒見,回屋說話去吧。”
婆媳倆說話時,趙沉就在一邊坐著,聽到這裡起身,一點都不知道矜持。
阿桔紅著臉跟他出去了。
寧氏坐在榻上,淺笑著目送兒子兒媳婦走了出去,等屋裡只剩她一人,她一手撐著下巴歪在靠枕上,看窗臺上擺著的蘭花盆景。雪白的花瓣,嫩黃的蕊,清新明麗,賞心悅目。
小兩口如此恩愛,相信她很快就要抱孫子了吧?孫子肯定會像兒子小時候那般淘氣,孫女則跟兒媳婦一樣乖巧懂事,多多生幾個,在身前跑來跑去多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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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沉也想快點生兒子,可惜天時欠缺。
一回院子他就去內室了,阿桔好幾日不在家,跟蔣嬤嬤有很多話說,就留在了外間。
四個大丫鬟也都在。
阿桔看看她們,對綠雲碧玉已經很熟悉了,錦書錦墨,因為這邊沒什麼事,她又習慣了讓綠雲近身伺候,平時跟錦書錦墨接觸便不多。
想了想,阿桔對她們道:“後日咱們就要啟程去京城,侯府裡的規矩,嬤嬤已經開始教你們了,你們好好學,到了那邊謹慎行事,切莫讓旁人挑出錯處笑話咱們鄉里出身。”出身沒法改,她不怕被人笑話,但不能在這些可以學會的規矩上出錯給人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