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女人鬥爭都是沒有真正的贏家。
而所謂的勝利者也只不過是犧牲少的一方。
父母愛子,必會為止計深遠。
沈氏是個明白人,活了大半輩子的她知道,什麼樣的生活才能最好的生活。
夫寵子孝,雖然說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可不是強求。
衛秦不得祖母疼愛,不得父親疼愛。
就算所有的人都不疼,那又能怎麼樣,沈氏會更加的疼她,加上父親的那份,雙倍的疼了去。
更何況,還有將衛秦寵在手心中的外祖一家。
只不過是衛秦爭強好勝的性子,讓她被迷失了心智,看不到自己擁有的好,卻想要跟衛音做比較。
看這衛秦眼中的不甘心,沈氏將心中想要說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卡在喉嚨中不知道究竟怎麼跟衛秦說。話,說的不止一次,可有哪次不是表面敷衍。
“秦兒,這個事情,孃親是說不算的。”沈氏心中不是滋味。
可是衛秦卻注意不到沈氏的為難,只是一個勁的想要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孃親,父親一向尊重您,您的要求他一定會答應的。”
“孃親已經輸了,難道還想要女兒也輸嘛,這一輩子都贏不過她們母女,一輩子在被人踩到腳下。”
沈氏不答應,衛秦又是一個急性子,忍不住的說漏了嘴,看著沈氏哀傷的眸子,其實話說出口的那一刻,衛秦就已經後悔了。
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答應什麼,你又想要做什麼?”沈氏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已經被人搶先。
外面北風呼嘯著,衛勉人還未走進,聲音已經傳來,語氣如一貫寒冬的雪,不帶一定溫度。
衛秦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衛勉所有的疼愛,都是屬於衛音的,而自己這個女兒,好像不存在一般。
衛勉看不出表情,雙眸深幽的凝視著衛秦,如同審視般的雙眸迸發出寒光。
“衛秦,你的胡鬧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
方才衛秦的話,衛勉已經聽去了大半,原本就窩著衛音的那口氣,這下子全都發洩出來。
衛秦將頭撇在一旁,不看衛勉。
心中冷笑,呵,這就是她的父親,她的好父親。
沈氏自然是向著衛秦說話的。
連忙拉過衛勉道,“今日,宮中來了聖旨,阿音被封為淑嫻郡主,三日後入顧侯府學習禮儀。”
衛音的郡主身份,究竟是怎樣來的,衛勉心中有數,他知道,這次是他自私了。
方才心頭上的火氣也消了大半,悶聲說道,“恩,今日來,也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下阿音去顧侯府的事情的。”
衛勉的讓步,不由得讓沈氏心中一緊,若是衛勉繼續發火,可能沈氏心中還會平衡一些,可是衛勉讓步了,看來,真的與她估計的沒有什麼差別。
衛音這個郡主的身份來的不一般。
忍著心中的痛意,沈氏強扯出一抹微笑,“本來,妾身也是想要找老爺研究這些事的。”
“可能老爺平日只關心朝中的事情,對女人家的事事不是太瞭解。”
衛勉微微蹙眉,可是卻並沒有對沈氏的話進行反駁,很明顯,衛勉是將沈氏的話聽了進去。
但凡是為衛音著想的話,衛勉都會很有耐心聽。
這也是沈氏所悲哀的地方,要關心別的女人為自己丈夫所生的女兒,才能換來丈夫的停留。
掩藏中眸中的傷意。
沈氏娓娓道來,“雖然入顧侯府是皇上的旨意,可是到底阿音是女孩家,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去別人家的府上,於情於理也不妥,況且咱們衛家本身就受人關注,若是將來有人那這個對阿音詬病,便是誰也不想看見的。”
“還是你想的周到。”
衛勉訕訕的低下頭。
看向沈氏的雙眸中帶著幾分愧疚。
當初他被逼娶沈氏,新婚之夜說了很多令人傷心的話,婚後也一直對沈氏不冷不熱,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義務。
這麼多年,沈氏對他,對衛家,做的奉獻,他不是瞎子感受不到,只是,有的時候他更想裝作不知道。
裝作不知情,便會少一點自責。
難得糊塗。
衛音孃親去世是衛勉這一輩子的心結,不管怎樣都不會釋懷。他也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人。
與其這樣還不如干脆冷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