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說完,顧安侯夫人情緒過激,便昏倒了。
“娘。”顧錦喆緊皺著眉頭,及時的接住顧安侯夫人。
衛音到,“錦喆,你先帶夫人回房中休息,這頭有我和阿依那。”
“快些去吧。”
顧錦喆薄唇緊抿,“我將娘安頓好就來。”
衛音點頭表示同意。
心中焦躁,若是在這麼耽擱下去,即便是顧箐藝醒了恐怕也是回天乏術。衛音心中一橫,現在沒有猶豫的時間了。
當即將顧箐藝扶起背靠在靠枕上。按著顧箐藝的人中。
“箐藝,你好好的聽我說,你真的就想這麼一直懦弱下去麼,不親眼見見這世界,不看看夫人和你的哥哥,沒有其他的朋友,這輩子就待著你這院子中看著四方的天,就連死了也要這麼默默無聞了。?”
“顧箐藝你這樣是很自私的,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不負責的把眼睛閉上。便什麼都聽不到什麼痛苦都沒了。那你娘呢,你娘剛剛就哭暈在你的床邊,你明明知道你娘對你心存愧疚,最擔心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是想你走後讓她也隨你去了。還是想你哥哥。這輩子都活在自責之中,自責他不該讓阿依那治你的眼睛,最後還把命搭上。”
“箐藝。人活著才是最重要,只有活著才能實現你的夢想,死是最容易的事情,我不准你死。”
“娘……大哥……”顧箐藝仍然虛弱的很,但是衛音卻真實的聽入耳中,看著顧箐藝微微顫抖的手指,衛音喜極而泣,“阿依那,快,快些,箐藝她醒了。”
看來自己的激將法是真的有用,她能真實的感受到顧箐藝身上煥然燃起的生命的希望,不在是那死一般的沉寂。
阿依那眉頭舒展,眼中帶著喜色,“醒了?”伸手搭上顧箐藝的脈搏,“有救,還有救。”忙不迭的將自己所有珍藏的藥丸拿了出來。
挑了粒塞入顧箐藝的口中,“阿音,把她扶起來,我需要為她施針打通經脈。”
“好。”
“我阿依那從來沒有服過任何人,你顧箐藝是第一個,不管了,拼了,這些藥算什麼,我說什麼都要把你治好。”阿依那擼起袖子,咬牙切齒的說著,“否則我便以後再也不碰這些藥材。”
顧錦喆將顧安侯夫人安頓好便立刻折回來,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在一起,他很緊張,雙眸不轉的死死的盯著正在施針的阿依那,還有顧箐藝。
衛音眼中帶著激動的淚水,“錦喆,箐藝她醒了,只是現在還很虛弱,你去叫人準備好靈芝熬湯給她服下補充元氣。”
顧錦喆全身繃緊的弦突然得到了舒緩,嗓子艱難的開口,“我這就去吩咐。”
阿依那匍匐在地上,近兩個時辰她都不停的在為顧箐藝施針輸送真氣,調製藥材,已經累的力不交接,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兩個時辰,如同兩年一般漫長,所有的人都繃緊了神經,生怕有一絲的失誤,讓這樣一個堅強的女孩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落敗。
終於,在阿依那露出了輕鬆的微笑之後,結束。
“顧箐藝,好樣的。”
顧錦喆立在阿依那的面前,彎下腰,鄭重的說著,“我顧錦喆欠你一條命,若是你有需要,我定當用盡全力幫你。”
顧錦喆的聲音擲地有聲,讓阿依那一怔,久久沒有回過神兒來。
良久,驀地的從地上跳起,“行,顧錦喆,這是你親口說的啊,我沒有逼你。”
阿依那仔細的檢查了顧箐藝的眼睛,又搭了搭脈搏,才正經的說道,“顧小姐已經脫離危險了,只要醒過來便沒有什麼大礙了。”
“只不過……只不過她的世界只有黑白,但是最起碼是可以見著你們的樣子了,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阿依那自嘲的笑了笑,“都說男子漢頂天立地,其實有的時候小女子的堅持更令人佩服。”
“顧錦喆,你的妹妹讓我心服口服。”
衛音將顧錦喆有些粗糙的雙手緊緊的握在手中,“能看見便是好的,以後,便讓我們做她的眼睛,把這五彩的世界講給她聽。”
顧錦喆的身子微微顫抖,衛音的話讓他動容,這樣的結果,真的已經很好了,經歷了這麼多,他親眼看著顧箐藝這三個月來受的痛苦,已經不奢求更多了,只求顧箐藝能平平安安的。
“好。”
顧安侯夫人剛剛被扶到房間,醒了之後便趕了過來,看著已經脫險熟睡的顧箐藝,心中積攢的鬱結之氣也算清淨,眼中帶著激動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