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色的時候,藍若兒總是感覺有點異常。離開大周皇城的馬車一路顛簸,她的心也跟著繃得緊緊的。
真的等到離開的那一刻,其實她還是回去想南宮逸的事情的。
也許藍若兒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放不開,但是在這一刻,她卻十分的想念這種感覺。她還想要在南宮逸的身邊,只是沒有機會了。
她走都走了,偶爾回過頭,望著那一點點熄滅的煙火。她不知道凌思茹是如何自圓其說的,卻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包裹。
也許她再也沒有機會了,也許她走了之後就真的跟南宮逸永別了。那種淡淡的離殤,藍若兒不想要說,卻在這一個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回頭。
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算是對南宮逸最好的道別。
她雖然心有不忍,但是始終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活著離開這座皇城,在誰也不知道她身份的前提下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藍若兒心中並沒有任何的雀躍,反倒是淡淡的愁思。
也許,藍若兒真的有些後悔了,隔著高高的宮牆,最終真的要跟心愛的男人訣別嗎?
想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也許有些突然,藍若兒一個趔趄,險些摔了一下。
她掀開車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著外面一切的陌生。
這還是在荒山野嶺,但是車子卻突然停下來,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走下車來。
一個黑衣的男子望著藍若兒,久久才開口說出一句話:“娘娘,屬下奉如妃娘娘命令,也只能送娘娘到這裡了。”
見那男子雙手作揖,藍若兒原本還很是不服氣的想要問一句,究竟把自己放在如此荒涼的地方,也不告訴她前面的路,沒有地圖,那要她怎麼走。
“多謝了。”
藍若兒微微低眉,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詢問。好歹人家也把自己送過來了,凌思茹讓自己出來那是冒了多大的險,自己還挑三揀四什麼呢?
藍若兒轉身,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反正天已經亮起來一點,自己也不會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天邊突然冒出了一個煙火。說是煙火,藍若兒也只是看到了微弱的光而已,然後便被那黑衣人打了一掌。
藍若兒肩膀一痛,轉過身的時候,一把長劍已經刺穿了自己的肩胛骨,血瞬間染紅了衣衫。
藍若兒心中驚恐極了,極度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害怕,一屁股坐在地上,無力的掙扎著。
“娘娘對不起了,這都是如妃娘娘的吩咐。”
那男子低聲說道,興許是看著藍若兒柔柔弱弱的樣子太過可憐,但是訊號已經發出來了,這畢竟是自己的任務。
“你胡說,思茹姐姐怎麼會這麼做,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便是。”
藍若兒捂著肩頭,還在不斷的滲出血來,心中無限的驚恐,瞳孔放大,看著眼前的人。
“這是屬下最後的忠告,娘娘得罪了。”
就在長劍眼看著就要刺下來的時候,藍若兒絕望的閉上眼睛。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是怎麼說了,藍若兒還是不願意相信,有些事情是凌思茹做的。
她可是一直都把凌思茹當成姐姐看待。
兵器碰撞的聲音讓藍若兒猛然慶幸,劍光一閃,她知道自己並沒有死。
另一個青衫男子緩緩靠近,與那黑衣人打鬥了起來,藍若兒不想要知道來者是誰,卻掙扎著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朝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若這一切都是被凌思茹害的,那麼多少事情是騙局,她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查清楚。
藍若兒就這樣走在山路之中,血色染紅了枯草,而她衣衫單薄,根本經不起早上的寒冷。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山間的一個斜坡的地方,終於因為站不穩了,栽倒了下去。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藍若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只是感覺到周圍濃濃的暖意將自己籠罩。她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她甚至有一種錯覺,就是此刻,就算是死了,也是快樂的。
她不知道幫助她的人究竟是誰,在那黑衣人的長劍刺進了自己肩頭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姑娘,你可總算是醒了。”
藍若兒睜開眼睛,不是華麗的宮殿,看樣子應該是一戶普普通通的人家。她為什麼來到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叫自己起來的大嬸似乎很是和善,看著藍若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