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只叫我大哥喝,自己卻一口不動?不行!這樣算不得英雄好漢,你也得喝!不喝你就是……賴皮小狗兒!”
“嚯,你敬我酒啊?”小美人兒親手給他倒上來的酒,阿布魯當然美得心都要發飄,拿起來一口氣就喝光了。
小東西白了他一眼:“我敬你?好啊,就當是我敬你的,你再喝!”抄起酒罈子又倒了兩大碗,推到阿布魯面前,“不喝不行!”
阿布魯也沒有廢話,又把它們都幹了下去。緊接著又是三大碗。小東西一心維護大哥,成心想灌他,一點都不肯放鬆。可阿布魯人雖然豪爽,卻不是笨蛋,三言兩語地,也回敬了小東西兩大碗。
這下子可熱鬧極了,兩個對一個,小東西又成心胡攪蠻纏,一來二去地,阿布魯固然是有美在旁,不醉也醉了,司徒雷也已經頗有幾份碎意,酒量再好的人也架不住這麼猛灌哪!
而小東西呢,幾壇酒還沒見底,她就已經暈得辨不清東西南北了,她那個酒量又怎麼去跟她大哥和阿布魯比啊?實在支撐不住,“嗵”地一聲仰頭倒下,倒下之後就呼呼大睡,就是天塌下來,她都不會有知覺了!
也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小東西好不容易才睜開沉重之極的眼皮,剛睜開眼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要過了半天才回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不是在家裡,而是在鷹族部落裡呢!
她想要爬起來,但是哪裡能夠哦!不止因為她還頭昏腦脹的,還因為有隻手臂把她摟得緊緊的,就像是生怕她會飛了似的,而她整個人其實就斜躺在他身上,直接把他當成了肉枕頭。
難怪會覺得熱乎乎軟綿綿的,原來自己身子底下是個大肉墊子!小東西迷迷糊糊地想著,不由自主傻笑兩聲,然後用足力氣,好不容易才把那隻手臂扒開了,爬起來一看,大哥仍然一點知覺都沒有,睡得正沉呢!
剛才他喝得可真夠厲害的,一定醉得不輕。不過想必那個阿布魯模樣一定更慘,誰叫他要死不活的,偏偏就跟大哥比酒量呢?
試著叫了大哥幾聲,一點回應也沒有,小東西有點不放心,靠著他的身體摸了摸他的臉,有點燙,趴在他胸口聽了聽他的心跳,還算穩定,這才又撐著頭爬起來,口乾舌躁地,去拿桌上的茶解渴。
下床時不小心摔了一跤,稀里嘩啦的聲音把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綵衣驚醒了,連忙站了起來:“小小姐,你總算醒啦?哎呀,我的天哪!雖然已經給你喝下了醒酒藥,但我一直都在擔心,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呢!”
“嗯,你擔心我,都擔心地睡著了,是不是這樣啊?”小東西摸著碰疼了的額頭嘀咕著。
綵衣不由臉上紅了一紅,“嘿嘿”一聲訕笑,說:“啊,小小姐坐著別動,我來給你倒茶喝!”
小東西一手捂著隱隱發痛的腦袋,一手接過綵衣遞過來的茶,一口氣喝光,感覺稍微好了一點,就問:“現在都什麼時辰了?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現在夜已經深了,小小姐!”綵衣回答,“這兒啊,是鷹族人給少當家的準備的臥室,本來我是想扶小小姐回你自己的屋子裡去睡的,但是少當家的喝醉了,偏偏不許人把你帶走,他力氣又大,不管是我也好,隨從大哥們也好,都拗不過他呀!”
“噢!”小東西說,“那大哥又怎麼不肯人把我帶走了?真喝得醉成那副樣子?”以前可從來沒有見過大哥喝醉了是個什麼樣,她居然覺得可惜起來,如果自己沒有醉得不醒人事的話,那不就可以見識一下大哥的醉態了嘛?
“少當家的喝醉了的樣子有點嚇人呢!”綵衣拍拍心口,似乎有點後怕的樣子,說,“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眼睛通紅的,誰上來要把你帶走,就跟要割他的肉一樣,還一個勁兒嚷嚷,誰要是敢動他小妹子一根手指頭,他就立刻宰了誰——那會兒啊,簡直就是六親不認了!”
真的?小東西支著下巴,望望床上躺著,睡得很沉的大哥,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出大哥那陣兒會是怎麼個樣子,在她印象中,大哥雖然很多時候比較嚴厲,但從來不是不講理的人啊?要麼就是酒能亂性,真醉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小小姐,你現在還回屋去睡嗎?”綵衣問。
“你回你的屋睡去,我想在這兒陪陪大哥。”小東西說著,看見桌子上擺著的點心,就很不客氣地拿起來吃了,剛才晚飯時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倒是真的餓了。
綵衣踟躇了一下,說:“小小姐,我看你還是也回屋去睡了吧,雖然說少當家的已經被隨從大哥們灌下了點醒酒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