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湘娟緊張地道:“你叫我,就為說這事兒?”
不是這個。難不成是別的?
陳湘如也沒想到其他事。
“照顧二弟、三弟的起居飲食是辛苦了些,可我也是知道的,照顧好他們,回頭我給你加月例。”
陳湘娟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加多少?一二兩的就別說,再怎麼我也得拿五兩月例。這不算過分吧?”
陳湘如含著笑,“只要你照顧好他們,我吩咐西院賬房,給你五兩月例。但是,你可得答應我。別與二弟一般計較,你如今大了,那就是個小孩子。回頭,我來說二弟。”
她再三重申“我會說二弟”,就是想讓陳湘娟知道,在那頭她也是用了心,不會任由他們姐弟胡鬧下去。
陳湘娟扁了一下嘴,想到陳相富她還真是恨得牙癢,可又不能與他鬧,偏陳相富隔三岔王就鬧一回,惹得她也跟著沒個好心情。“既然大姐姐說話了,我不與他計較。”
陳湘如笑道“好!我去上房瞧祖母。”一轉身,領了綠葉走了。
綠葉不解地道:“大小姐這又是何必呢?”
她總不能看著弟弟、妹妹為一些小事,鬧騰得大打出手也不過,雖說過陳相富,可陳相富似乎根本就沒往心裡去,說一回管上三兩日不鬧罷了,回頭還繼續鬧。
“綠葉,你以為真是二小姐為難他們?”
“大小姐,你這話什麼意思?當然是二小姐為難二爺,你得說著二小姐一些。二爺雖然性子直,可人最好,待下人也不錯,大家都說二小姐做得過分呢。”
陳湘如卻不這麼看,以她之見:這定是陳相富在找了陳湘娟的麻煩。
總這麼鬧可不成,還是再小些,旁人只當是小孩子的玩鬧,可陳湘娟現在也不小了,十三歲了,虛歲也有十四。
陳湘如想了一陣兒,吐了口氣,“待得空,我再與二爺好好談談。”
“要談,也是大小姐說著二小姐些,再這樣鬧,成什麼樣兒了,她也不怕別人說她薄待骨肉弟弟。”
這要是傳出去,陳湘娟的名聲就毀了。
陳湘娟該是懂得的,就算真是陳相富找了麻煩,她伏低認錯,與陳相富好好說,許這事就過去了。
陳相富兄弟出了私塾。
正往上房而去,只聽身後的小廝輕呼一聲“二爺”指著花園子裡那片桃林,假山下露出一角衣袂,像是一個男子的衣袖,又聽到一陣嘀嘀咕咕的說話聲,細辯之下不難聽出那是陳湘娟與馬慶在說話。
該死!大白日的,陳湘娟居然跟個男人躲在假山底下說話。
可惡!陳家的名聲都快被給毀了。
陳相貴見他們不走,停下了腳步。尋聲望了過去,神色淡淡,他又憶起陳湘如說的話“三弟別過問家裡的人,安心順讀聖賢書,用心學本事,這樣待你大了,就能保護我和祖母。”而他也是這麼做的,他現在還小,管不了一些事,一旦過問起來,只會將事越鬧越大。
陳相富則不同,他就是個閒不住的,尤其是近來像只戰鬥大雄雞,兩天不給陳湘娟找點麻煩,他就不自在,也至於在讀書的時候,陳相富都想著怎麼對付陳湘娟。
這會子,陳相富見到那假山底下有人,還鬼鬼祟祟、嘀嘀咕咕的說話,說聽不清說了什麼,一想到那是陳湘娟和馬慶,就讓他惱火。
陳相貴道:“二哥,我先去上房了,你別再惹麻煩了!”一轉身,走了。
陳相富冷聲道:“我是家裡的嫡長子,能和你比麼?不能看這後宅的女人失禮還不管,你去吧,別管我的事,我自個知道呢。”
陳相貴走遠了,陳相富主僕還盯著那假山,蹲在一叢半人高的萬年青圓玩下,時不時探出一雙眼睛。
人,出來了。
第一個出來的是陳湘娟,她輕咳了一聲,開始整理著衣裙。
小廝道:“二爺,二小姐肯定沒幹好事,哪有一出來就整衣裙的,她這麼幹,可是連帶著把大小姐的名節都給毀了。”
“這個禍害!”陳相富罵著,大白日在這兒私會男人,就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罰了一回又一回都改不了。
看來是這兩日他太安靜了,否則陳湘娟怎麼有工夫在這兒胡鬧。
陳相富眯了眯眼,“你想法子加料,我得給她添添堵。”
小廝笑道:“是,二爺。”
“還有,把人給我盯緊了,看她還玩什麼花樣。”
“是。”
待陳湘娟走遠,假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