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她也放心。
“你屋頭放醜的,那外頭好看的可不少,你這樣防他能是法子?”
家花哪有野花香,哪有不吃魚的貓?陳湘如想到了周八,記憶裡的他也是妻妾成群,且對女人格外的心狠手辣,他除了對自己的嫡妻敬重有加外,其他的姬妾都是玩物。
陳湘如只是想想就覺得害怕。
又想到他許她的“唯她一妻”,也不曉他當時許下這樣的諾言,是真心還是為了娶她。
她不敢想,只想著早些生過一兒半女,這日子許就好過了。
陳湘娟性子烈,又是個能鬧騰的,此刻大聲道:“他敢,他要敢在外頭給我養外宅、狐媚子,我與他鬧翻天。”
若是傳到老夫人耳裡,怕又要對陳湘娟的所為失望了,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便想著要如何管住夫婿了。
陳湘娟想的事很簡單:馬慶什麼也沒有,連成親的屋子都沒,還是她孃家給置備的,她就是馬慶的天、是他的地,是他們母子的財神爺,既是財神,自然就該被他供著、寵著、疼著。
馬慶若給她不快,她也給他不快。
陳湘如道:“近來,我也想著給你備嫁妝的事,你想要多少抬?”
陳湘娟想了一陣,早前還以為老夫人心裡有她,後來才知道老夫人壓根就不喜歡她,就連面子功夫也懶得做。
陳湘娟特意讓小椏和吳奶孃打聽了一番,聽說陳湘如置了一座二百畝的田莊,有西泉鎮上的雜貨行、東河鎮上的糧油鋪子,雜貨行是兩間鋪面的,糧油鋪子也是兩間鋪面的大店鋪。這兩下都是新買的。
為了這些,陳湘如還私下賣了自個兒的陪嫁鋪面才置備齊全的。
陳湘娟聽說後很感動,可吳奶孃不信“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姐姐?就算再好,也不會賣了自己的陪嫁鋪子給妹妹置好的。”
小椏大著嗓門道:“我就信大小姐,大小姐對二小姐最好了。”
陳湘娟也信。
光是這些再加那處淑芳別苑,就得不少銀子。
陳湘娟輕聲道:“大姐姐,等我出嫁後,我挑些好的擱到你那兒,你先幫我打理著,到年底我分你一半收益。”
陳湘如沒想她會說這話,還要給她一半收益,“你又想什麼呢?”
陳湘娟抿著嘴兒,搖了搖頭,“我就是心裡不放心,馬家就是個無底洞,我可不能被他們折騰光嫁妝。”
“好,你願意放我那兒,就放我那兒吧。”
陳湘妮做好了兔兒糕,姐妹三人又說了一陣體己話。
陳湘妮令桃桃取了琴來,熟練地彈起陳湘如教的琴曲,雖只三首,可她卻彈了好長時間。
琴聲吸引了剛從上房出來的王問梅,她領著新來的丫頭鼕鼕近了淑芳苑,站在院門口瞧,她沒有兄弟姐妹,此刻見她們玩得這麼高興,竟有些羨慕。
綠葉笑著過來,“梅表小姐,快進來!三小姐新蒸了兔兒糕,正要給老夫人送一份過去。”
這會子,桃桃正將新出鍋的兔兒糕放到食盒裡。
陳湘妮生怕涼了,對陳湘如道:“大姐姐,我先給祖母送去,一會兒就回來。”
桃桃拉上食盒跟在她後面。
陳湘妮見到王問梅,笑道:“梅表妹,你與大姐姐、二姐姐說話,我出去一趟,回頭再陪你說話。”
王問梅有些意外,陳湘妮不是不喜歡她麼,今兒竟對著她笑。
陳湘娟打量著王問梅:剛來的時候,有些黑,長得也更顯憨厚,如今倒白了不少,一白遮三醜,也多了份清秀,再穿上繭綢衣裙,倒越發像個大家閨秀了。
王問梅矮身行禮。
陳湘如道:“哪有這麼多禮,先前在上房不是才瞧過麼。”
陳湘娟道:“聽說你會讀書,祖母才教你幾天,就把《三字經》就背熟了,上面的字都會認了。”
王問梅帶著窘意地笑著。
以前在青州老家,她也想讀書識字,可父親去了,她娘不會識字,自不能教她,而今老夫人親自教她,她很用心的。
不僅是讀書,就是寫字,連老夫人都說比陳湘娟初識時好許多,寫得像那麼回事。
這也讓王問梅越發有信心了,只是她原就膽小,話又不多,但好在舉止還算得體。
王問梅看著一邊的琴:“剛才三表姐彈得可真好?”
陳湘娟冷笑道:“她那兒也叫好,彈錯了好幾個音,大姐姐不忍打擊她,這才沒說破。”
許是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