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印翻飛間,空間泛起層層肉眼難辨的波動,無聲無息散開,當擴散到一定程度之後,玄月猛地古手虛空一握。
“吼……”
地獄邪屍第一次出聲,仰天大吼,聲震長空,亂髮舞動,血眸中射出的光芒更加的冰冷了,奮力扭動身軀。原來,他突然間感覺到身體被莫名禁錮了。然而,任他如何掙扎,就是無法再動彈分毫,而那些圍繞在他身周的細小裂縫則快速合攏,眨眼間,空間再度恢復了平靜。
隨著裂縫的合攏消失,湧動在此人身上的黑霧也慢慢散去,露出了他蒼白異常的臉,此刻,他的眼睛也慢慢恢復了正常,不再如剛才般目露血芒,反而有著深深地疲憊。空間被禁錮,讓他失去了力量的來源,邪屍之體宣告破解。
卷二 第六十九章 血淚控訴
玄月緩緩後退三步,正好與前行的夏嘯天並排而站,夏嘯天關切地看了玄月一眼,發現他神色間很平靜,便轉頭看向已經萎頓在地的那人。
此人的年紀看不出,容貌清秀,非常蒼白,好似常年不見陽光,也許是剛才那門邪異的功法讓他消耗太大,此刻在玄月解開禁錮後,他的手腳都在微微發顫,呼吸急促,面容極為疲憊。
“你是誰?為何會在此地?”夏嘯天冷聲發問。
那人疲憊的眼裡滿是冰冷,他知道自己不是這二人的對手。逃跑,在剛才或許還有那麼一線可能,但現在他已經精疲力歇,想逃跑只是奢望,他唇角掛上一抹嘲諷,說道:“就算告訴了你們,你們會放過我嗎?天玄大陸上不是封殺一切會死亡法術的生靈麼?既然遲早是個死,我又何必多費口舌。”
“你不屬於死亡生物,為何會死亡法術?”夏嘯天並沒有理會他,反而繼續問道。
在天玄大陸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死亡法術只有亡靈跟來自深淵魔域的魔獸們會,也只有它們能施展。可是面前這……明明是個人類啊……人類是無法學習死亡法術,更無法施展,若是人類學習死亡魔法,那死亡之氣就會慢慢滲入他的身體,會讓人極快的死亡,沒有人敢去學習那邪惡的魔法,學習那魔法等於自殺。
那人面上的譏諷意味更為濃郁,他不屑的移開視線看向一邊,看他模樣根本就不打算再開口。
“你若不說,我將屠你兩魂七魄,獨留一魂,讓你永受折磨!”一個階下囚居然對自己無視,這讓夏嘯天極度不愉,他臉上的陰寒如萬載寒冰一般不可化解,語音像似來自九幽地府一般森寒:“你就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嗎?”
“沒什麼可說的。”面對夏嘯天的威脅,面對近距離的死亡,那人很平靜,似乎死亡對他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玄月眸色漸冷,那人對夏嘯天的無理,同樣讓他心中冒火,他冷笑道:“你很可悲,到頭來這樣死去,卻連一句留戀這個世界的話語都沒有!你不僅可悲,更可憐!”
“明知必死,何需多說。你是想讓我求你嗎,恐怕讓你失望了。因為我知道就算是求你們,你們也不會放我一條活路的。”那人表現的雲淡風輕,彷彿將死的人並不是自己,但他下垂的眼簾卻遮住了一抹一閃而逝的哀傷。
咋閃而逝的哀傷並沒能逃過玄月、夏嘯天神識的探查,夏嘯天眸色微閃,掃過他的胸前,淡淡地說道:“你作為人類卻學習了亡靈魔法,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能活到現在,但我想你的身體現在不容樂觀吧?父母賜予你生命,你卻如此不珍惜,你妄為人子!取了妻子,你卻不守護,不陪伴她,你妄為人夫!你將孩子帶到這個世間,卻不護佑他,你妄為人父!也只有你這樣不仁不義之人,才會學習這邪惡的功法。如今你還不知反悔,還要一味的錯下去麼?”
那人在夏嘯天一字一句中,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蒼白的臉甚至有些扭曲起來,看來,夏嘯天成功的觸及到了他的命門。這一切,只因為他胸前掛著的那條銀製項鍊讓夏嘯天看見了,那條項鍊是屬於女人佩戴的飾物,而且做工粗糙,並不值錢,但那人卻如珍寶般的藏於胸前,是以,夏嘯天大膽猜測,卻不想被他一語中的。
在夏嘯天話音剛落,他驀然大吼道:“夠了!你怎麼知道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妻兒?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在這裡妄下結論!”
說話間,他掙扎著站起身,指著夏嘯天、玄月咆哮道:“若不是因為你們這些所謂的貴族,我至於會變成這幅模樣嗎?我的父母,我的妻兒就是被你們這些該死的貴族害死的!你們還有何顏面來指責我?憑什麼?就憑你們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嗎?除去那身份,你們什麼也不是!還不是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