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會熄滅。
玄月發瘋般的衝進內室,卻發現空無一人,不由怔了怔,夏嘯天的氣息明明是從這裡發出的,怎麼會沒有人?
他再度放出神識,而後猛地轉身,視線落在牆上的畫像之上,一滴清淚之眼角滴落:“只是一幅畫而已……何須你……分裂出神識相守……”
分割神識的痛苦,玄月非常清楚,那痛,就像撕裂靈魂般,讓人難以承受。而夏嘯天僅僅是為了守護一幅畫像,為了陪伴畫中人,就能忍受那噬骨的疼痛,將神識分割。這讓玄月在感動之餘,更多的是心疼,是不捨。
“你……這是個傻子……”似埋怨,似嬌嗔,玄月輕觸那抹淡淡的青光,其中無比熟悉的氣息讓他極度眷戀。
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跌宕起伏的心情,他走向外室。
外室裡,站了一排的人,一個個眼中都熠熠生輝,看向玄月的目光,除了崇敬以外,更多地是喜悅。
玄月看向猶自沉浸在激動中的西克,出聲問道:“父皇呢?”
“老爺去天路了。”西克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及時向少爺稟報老爺的去向,不由懊惱自己的失職,連忙補充道:“這幾十年的日子,老爺幾乎都是在天路中度過的。”
“天路……”玄月蹙眉,聰明的他當然知道夏嘯天為什麼會去天路,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夏嘯天絕對會去找同級別的對手戰鬥,說不定還會遇上高過他級別的妖獸。天路,那可是步步兇險的地方……
擔憂自心底升起,玄月身影突然自西克他們眼前消失,只餘下一句話在此地盤旋。
“我去天路找父皇了,很快就回。”
僅僅兩個瞬移,玄月就已經立身在天路門前,突兀的現身,讓門口兩旁駐守的守衛驚得差點發動攻擊。當看清玄月的容貌後,兩人不由自主的呆滯片刻。就在他們愣神的功夫,感覺微風拂面,眼前那個擁有絕世之姿的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再次踏上天路,看著滿目的灰色,玄月的眉頭皺的更緊。這個被色彩以往的世界給玄月的感覺,與終年昏暗的冥獄相差無幾,剛剛從冥獄出來的玄月再度踏足這灰色的世界,心裡一陣不舒服。
然而,這不舒服僅僅出現了一小會兒,就被開心代替。與夏嘯天的心靈感應此刻驟然加強,夏嘯天的情緒清晰地反映在他的心底。
那是……憤怒?!
玄月一驚,能讓一貫冷靜的夏嘯天產生憤怒的情緒,那絕對不是小事,而在天路能讓夏嘯天為之憤怒的絕對不可能是人類,那些來天路執勤的人不可能,更不敢招惹夏嘯天,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妖獸!
父皇有危險!
僅僅一絲情緒,讓玄月推測夏嘯天的處境。他連忙壓制住心中即將升騰的恐慌,處於無情無緒之中。他害怕自己的情緒,會引起身處險境中的夏嘯天分心。
捕捉住心中與夏嘯天的那份聯絡,玄月展開了長距離瞬移。只見他一步邁出,身周的空間一陣扭動,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扭動的空間中。
這一步邁出便是過萬里,就這樣,玄月不顧靈力的巨大消耗,正迅速的接近夏嘯天。
“嗷”
“嘭”
獸吼聲與身體撞擊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夏嘯天的身體劃出一道弧線往地上落去,在空中噴灑的鮮血,在這灰色之地是那麼的醒目。
一道巨大似小山般的獸影夾裹著滔天的氣勢,追隨而至,巨大的利爪帶著破空的尖嘯聲砸向正無力墜落的夏嘯天。
“咿唔。”
一旁正獨自對付三隻妖獸的天翔渾身已經鮮血浸染,就在夏嘯天即將殞命於獸爪之下時,它扔下對手直衝而去,一隻妖獸趁天翔轉身的時候,張嘴一咬,竟然將天翔後臀的一塊血肉生生撕裂下,在口中咀嚼。
化為閃電的天翔,在千鈞一髮之際,轟然撞在夏嘯天的身上,將他再度拋向遠處,不及躲閃的它被那隻獸爪狠狠地砸在身上,漫天的羽毛、銀鬃飄飛,天翔的身體也變成一道拋物線,在它的肋下一道恐怖的傷口有如大張的嘴般,露出了裡面森森的白骨,而那白骨也有幾根已經斷裂,鮮血沿途噴灑,散發的血腥味激起了妖獸更為兇戾的嗥叫。
夏嘯天努力睜大眼,想看清天翔怎麼樣了,然而眼前卻是一片漆黑,大腦在刺痛中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神識根本沒有辦法外放。而元嬰上的裂痕正在逐漸加大,若不是那縷詭異的黑氣自發的死命纏繞在元嬰上,只怕現在已經破裂消散了……
元嬰消散的下場,夏嘯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