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嘯天耳邊輕輕說道。
“哥哥,那邊有好多送財童子。”天翔亮晶晶的大眼在血陽宗的弟子身上直轉悠。
夏玄月唇角微翹,好笑的道:“現在形式不同,你更像個送財童子。”
天翔撅撅嘴,磨了磨雪白的牙齒:“不就是有個仙帝在嗎……哼,若是落單了,一樣將他們變成送財童子!”
在各大門派都進入水潭後,許多修士也相繼進入。水潭非常平靜,除了修士偶爾濺起的水花,再也沒有開始的時候那種大浪滔天。水潭也像個無底洞,無論多少人進入,它都照收不誤。
當外面只剩下寥寥百十來個修士的時候,齊恆遠也帶著幾個徒弟沉入水潭。
潭水有一股侵骨的冷意,而且還很渾濁,能見度很低。下沉了大約數百丈的距離,就看見潭底有一道裂縫。裂縫四周閃爍著金光燦燦的符文,跟大力金剛佛陀那面巨碑上的符文一模一樣。
修士們紛紛頂著護身法寶進入那道寬約兩丈,長約五丈的裂縫裡。
裂縫很深,就像一個不規則的通道,四周瀰漫淡淡的陰氣與血腥味,更顯冰冷。通道中還有一些殘破的碎片以及許多粉塵。
“這是骨粉,當先的人應該是碰見陰兵了。看這淨化的程度,肯定是普渡寺的和尚做得。”齊恆遠掃視了一圈,淡淡地說道。
“那所有的陰靈、鬼魂在這些和尚的面前只有退敗一途了?”不知為什麼,夏玄月覺得不怎麼舒服,他悶悶地開口。
“也不是絕對的。”齊恆遠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佛法雖然剋制鬼魅,但若是陰物量多,或質高,一樣能讓他們飲恨。和尚們若是被陰氣、死氣入體,他們會比尋常修士難過百倍,若意志不夠堅定,無法承受。”
說話間,幾人已經踏出裂縫。就在他們剛踏出的瞬間,無數喊殺聲入耳。視線中,場面一片混亂,光華沖天,法寶飛舞,人喊馬嘶。而最震撼人心的莫過於天上、地上那些騎著馬的陰兵!
數千陰兵陰馬,人喊馬嘶,黑鎧染汙血,殺氣沖天,如一道洪水捲來,大地都在顫抖,隆隆作響。
“啊……”
擋在最前方的數十名修士,法寶破碎,身體被斬,一個照面就遭遇了不測。鮮血衝起,人頭落地,強大的陰兵,恐怖的陰馬,鐵戈所向,諸多修士都無法抗衡。
空中,陰馬踏虛空,陰氣卷天,數千人馬烏壓壓,漆黑一片,舞動鐵戈,殺向諸多修士。黑色的陰氣洶湧,滾滾而上,讓大地一片漆黑,好似蒼穹快壓落到了地上。
各門派的弟子都在各自為站,竭力殺敵。奈何陰兵非一般手段能斬殺的,讓眾修士們格外耗了許多手腳。
而那些仙帝們則各自對上一個或兩個遠古遺族,大戰正酣,抽不出手來幫不時死亡的修士們。更讓人心驚的是,遠處嘶吼震天,似乎更多的陰兵或者遠古遺族在趕來。
“噗”
破空聲在身邊響起,三根黝黑鐵戈驟然出現在夏玄月、夏嘯天、齊恆遠的面前。
齊恆遠眸色冷冽,一抖手,一面褐色盾牌立在他們身前。
“叮叮叮”
三聲清脆的金鐵交擊聲,褐色盾牌上出現三道淡淡地白痕。
齊恆遠屈指一彈,一道劍芒驟現,絢爛奪目,凜冽殺意,讓人驚悚,寒到人的骨子裡,旁邊許多修士忍不住顫了顫,看向齊恆遠的目光充滿了畏懼。
“噗噗噗”
三聲如擊敗革的聲音剛響起,三個強悍的陰兵與它們的陰馬避無可避,成為霧氣,隨風而散。
這乾脆利落的一手,讓那些本來有些畏懼的修士們,現在更是敬畏交加了,他們都知道,那些陰兵有多難擊殺。能一招斃敵,還是三敵,不是修為強悍,就是秘術玄奧,這不能不讓他們敬畏。
“阿彌陀佛……”
慈悲佛號如大道倫音響徹天際,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手指一點,遠處的禪杖飛回,而他的對手,那個人身蛇尾的遠古遺族已經被他打得變成一股黑氣,散於空中。
這聲浩蕩的佛號不斷回起,如海嘯連天,宏大而正氣。祥和的氣息在每個修士身上升起,讓人如沐春風。而陰兵、陰馬則在這聲佛號下,身形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阻礙,動作變的緩慢起來。
齊恆遠深邃的視線落在遠方。遠處若隱若現的宮殿群,在雲霧繚繞間,如同瓊樓玉宇,又似海市蜃樓,給人一種宏偉卻又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師傅,我們也突圍出去吧,那些修士都成功了。”天翔指著左邊說道。